深夜,关复领着众人回到了高远家中。
高远这才知道原来襄阳的牢头就是几十年前蜀国大将。
休整之后众人都聚到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谜底尽数解开。
柳剑追这时候却没有出现,他知道这些人商量的肯定是有关宝藏,有关几十年秘密的事情,而这么机密的事情廖离肯定不放心让杜鹃知道,杜鹃本来就不适合知道宝藏的秘密,而他也不是守护宝藏的后人,也就没有必要让这样一个姑娘知道太多,柳剑追便带着杜鹃去了湖边散心。
杜鹃就仿佛是上天赐给柳剑追的礼物,那么年轻,那么可人,而杜鹃也仿佛爱上了这个中年大叔,短短时间,二人就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变得如胶似漆,就连散步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卿卿我我,也许是柳剑追留给了杜鹃太多的安全感,从见到柳剑追的第一眼便在心中留下来这个人。
高远家中。
“廖将军,当年一别,你去了哪里?”吴兴问道。
廖离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便努力想着,最后停住了脚步,说道:“当年一别,我便辞了将军职务,逃出了成都。”
邱黎不解,便问道:“将军为何要逃?不是说刘禅投降,魏国不杀降将的么?”
廖离笑道:“不杀降将?那关家如何解释?关复如今就在这,他的身世你们不是不知,你们难道还坚信那些劝降者的骗人鬼话?”
众人本来还有一丝怨言,认为廖离不声不响就消失多年,而且从不过问宝藏,现在才觉得廖离也有苦衷。
廖离看了看周围,所有人带起了愁容,尤其是关复,更具忧伤之色,廖离便接着说道:“当年宝藏一事虽然隐瞒的很深,我却认为宝藏一事早已泄露!”
所有人都仔细回想起来,都认为廖离所言不虚,当年魏军攻入成都,并不是一民不杀,一官不诛。那些诛杀的官吏不少是参与了复国宝藏一事的,这更是有力的证明。关家也参与了此事,所以庞会才会大胆诛杀所有关氏子孙,因为他们本来就危害到了魏国的统治,即使有人抗议庞会滥杀无辜,公报私仇,庞会也可以将复国宝藏一事搬出来,便可以说是诛杀“叛将”。
“原来如此,难怪当年我等护送宝藏到达藏白村就遇到了大批夺宝贼匪,原来宝藏秘密早就泄露,宝藏一事事关重大,秘密泄露也在所难免。”
既然可以肯定复国宝藏一事泄露出去,那么廖离逃离也是迫不得已,廖离接着说道:“我父亲廖化当年是车骑将军,年近八十,我若被查出组织复国宝藏,那我父亲岂不是也要被我连累!哎...只可惜,我父亲被迫降魏,忧郁成疾,发往洛阳途中病逝。”
“廖前辈不必伤心,关复明白前辈苦衷,可我依然有一事不明。”
廖离看了一眼关复,关复似乎有些疑惑,廖离便道:“说吧。”
关复环视周围,尤其是看了看绝人谷中的吴兴,何遂和邱黎,而后又转身看着廖离,道:“复蜀事关重大,而且蜀国本是刘家基业,复建蜀国理应由刘家子孙担当,复国宝藏也应该交给刘家后人,可为什么绝人谷前辈见到了我便拥我为主公?”话语中关复像是埋怨,似乎他一直不愿做什么主公,他也不愿看到天下百姓因为蜀国的重建而再次陷入征战。
廖离却大笑一声,骂道:“就刘禅那样的亡国之君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选择投降的是他,我们苦心经营复国宝藏岂可再次破灭在他的手里!如果当年他死战不降,我等必定死战到底,蜀国怎会灭亡?如果他不昏庸,懂得用人之道,我蜀国怎会如此衰败?”
廖离说的有些激动,原来他打心眼痛恨刘禅,此刻,他显得有些不甘心,蜀国像是他心结,一直埋在他的心里,而后又接着道:“我父亲本来是关将军手下一员小将,亏得关将军不嫌弃,追随多年,后来也是受了诸葛军师大恩,拜为大将,诸葛丞相不希望蜀国灭亡,所以我廖家才会忠肝义胆,誓死留住蜀国基业。”
关复神色暗淡,他也明白刘禅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可就这样迷失了主公未免有些强求,便问道:“那刘禅的子嗣呢?廖前辈就没有想过辅佐他们么?”
廖离依然是苦笑,却还叹了口气,似乎又一丝遗憾。
“廖将军为何叹气?”
“本来是有一个值得我们追随的刘氏后人,他叫刘谌!”廖离说着便带起悲伤,仿佛这就是他叹息的那个人。
高远似乎认识刘谌,也变得惋惜起来,道:“刘谌,是刘禅五子,北地王,其人忠义刚正,曾反对降魏的提议,但被刘禅拒绝,遂于蜀汉亡国当日自杀。”
廖离道:“只可惜我们没有救下刘谌...而刘禅其他的儿子都跟刘禅一路货色,见到魏军来到纷纷投降,这些人有什么值得我们花费心思去辅佐,你可知他们此刻就在洛阳享受富贵!”
原来这才是绝人谷等前辈拜关复为主公的苦衷,相比刘备兄弟的后人,刘氏的后人实在是太靠不住了。
“所以你们才会拥我为王,可我何德何能,我根本就不能担当这个重任,闯荡江湖尚且狼狈不堪,更何况征战沙场。”关复喃喃道。
吴兴这时候看出了关复的胆怯,他知道关复心中堆积着压力,也有不愿背叛百姓的仁义,便安慰道:“主公,你不必担心,晋朝统治昏暗,迟早要亡,主公复国也是替天行道,不必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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