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也是没了法子,如今惠妃风头正盛,?6??妃也备受圣宠,我只顾着养胎,却不知竟落了她们一头。”
寸心见此忙劝道:“太皇太后和万岁爷心疼着娘娘呢,奴才听说这宫里早有不成文的例,翊坤宫和承乾宫都是身份最为尊贵的妃嫔住的,翊坤宫又在西六宫,贵妃娘娘比皇贵妃客气好说话,德妃娘娘那般得圣宠,还时不时得看皇贵妃的冷脸呢,咱们娘娘的福气,阖宫里谁不羡慕。皇上虽是对贵妃娘娘多看顾着些,也不过是因她是头胎的缘故,惠妃主子虽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可皇上依旧未召她侍寝呢!”
她说着跪在脚踏上,为宜妃捏着腿脚,说道:“至于德妃……恩宠已大不如前儿了,听说……”她故意压低些声音说:“自打九公主满月,上头就恢复了永和宫附子汤的旧例。”
宜妃点点头,终归是有人能辖制德妃了,她想想容悦那软弱的性子,倒也比德妃好对付。
她懒懒地倚靠回大迎枕上,看着头顶精致华贵的藻井,暗道翊坤宫真真儿算不错的,想起妹妹每日住在承乾宫看皇贵妃那脸色,只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不是我说,这个妹妹也太过不识大体,稍得点恩宠就翘尾巴,连御前的人都敢得罪,不然何至于怀孕到九个月上,皇上竟一面也未去瞧她。
却说慈宁宫里,因前阵子去五台山一路奔波,孝庄又经过今儿一闹腾,便犯起乏来。
众人便都告了退,裕王福晋和恭王福晋一道沿着御花园往神武门去,待出了顺贞门,便到了自家府前停放马车处。
裕亲王自来与福晋恩爱,早在车旁等候,倒叫恭亲王福晋看的更加心酸,连送她们出来的嬷嬷都知道她是个不得宠的。
恭王福晋唯有暂且忍下,上了马车,想起贵妃所生的十阿哥,越发觉得心中悲凉,直到现在,常宁都不肯跟她圆房,如何奢求有个孩子呢?
不,她不能这样下去,她忍住腔子里那一股蹿动的气,紧紧攥住了拳头。事在人为,她必得争上一争。
王府的马车直到二门处才停,丫鬟松兮上前来搀扶她下车。
早有婆子恭维着上前问候:“福晋才回来,外头冷着呢,老奴这就开垂花门,您请。”
恭王福晋双手套在银鼠皮暖袖中,一个侧眼,松兮忙扔过一角碎银子。那婆子接在手里,满脸堆笑着开了门。
恭王福晋问:“王爷在惜宁居么?还是在书房?”
那婆子因得了她好处,替她盯着王爷行踪,只说:“王爷今儿一早出了二门,见拿着马鞭去的,想是出门去了。”
恭王福晋点点头,却未进门,只折身往园子的方向走去,那婆子也不敢吱声。
松兮见福晋往惜宁居的方向去,只问:“福晋,王爷不是说过非有他的手令不得进入惜宁居么?”
恭王福晋白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待到了门口,果然见门口站着侍卫把门,不许她进去。
恭王福晋好歹是太皇太后看重的,这些当兵的没眼色,做长官的却也知道些世故,忙迎上前道:“启禀福晋,王爷有过严令,您瞧……”说着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
恭王福晋笑的温婉贤淑:“你不必着慌,我不进去便是,只是劳您通传一声,今儿去宫里,太皇太后赏赐了两匹软烟罗,我想着这颜色干净,便顺道给吴姨娘送一匹。”
那兵士听了,忙进了院子,知会了嬷嬷,不多时只见一位身材矮小的嬷嬷走出来,冲她行礼道:“回禀福晋,我家姑娘睡下了,这料子奴才便替姑娘收下,多谢福晋好意。”
恭王福晋眉梢微挑,终归只是淡淡笑着点点头,瞧这样子,收了东西也不知当面谢恩么?
也不知王爷喜欢她什么,又没礼数又没家世的贱丫头,还当宝贝似的疼,她这样想着,便吩咐松兮道:“待会子打发人去几院里传话,说太皇太后新赏了羊肉,我请她们来吃羊肉火锅。”
松兮颇有些不解,说道:“福晋花这功夫做什么,如今有了吴姨娘,她们早都不得宠了的。”
恭王福晋笑道:“正是因为吴氏抢了她们的恩宠,我才有话同她们说。”
松兮隐隐明白主子的意思,忙笑应着,才退到门口,便笑着去了。
众位姨娘得知是嫡福晋相邀,自然都极给面子,就连以前最受王爷宠爱的萨克达氏也来了。
席上恭王福晋刻意为好这些人,好酒好菜的招待,太皇太后和恭亲王都不曾在银钱上亏待她,倒也不必担忧花费不起。
因王爷只偏爱吴姨娘,她们成日也是无聊,又略吃些薄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说起闲话来。
“若要说起来,这位贵妃娘娘当真是得宠,听我娘家哥哥说,皇上为了十阿哥,大赦天下呢。”晋姨娘说着,她有个远房的姨表兄弟趁夜往钱庄里偷银子,被抓了个正着,一时失手将那看店的老头儿打死了,原预备着找王爷走走门路,刚好就逢上皇帝大赦天下。
舒舒觉罗氏对此事也十分好奇感兴趣,说道:“说起来,贵妃尚未入宫前我也见过的,哎吆吆,别提了,真真儿是个标志的人儿。”
晋氏便问恭王福晋道:“福晋是常出入宫里的,不比咱们卑微下贱,定是知道。”
“你从哪里听来的,也不知是谁在嚼舌。”皇贵妃显然颇不愿听这话,叱道。
僖嫔忙道:“嫔妾万万不敢欺骗皇贵妃啊,婶子进宫来说,皇上在懋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