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说卫贵妃去了乾祥宫,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突然响起的登闻鼓却吓得她周身一颤,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没过多久,就有禁军封宫,她便知道,大事成矣。
可每当她陷入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时,那该死的登闻鼓总会响起。
“到底是谁!”长公主怒喝,从屏风后走出,命人去瞧,回禀时,她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要散去。
“夏承安,你敢骗我!”长公主怒喝,惊觉自己上当,愤怒地想冲出门去,却被禁军拦下。
此刻新帝未定,就是她这样的天潢贵胄才不能妄动,必须等候传召。
长公主忿恨,一边忧心陆昭锦到底知道多少,她抱着祁阳的牌位又到底是想干什么。
“太后请殿下上殿。”长公主终于出了囚笼,却心中忐忑,想打探些什么,但太后身边的嬷嬷眼观鼻,没有人敢透露半个字。
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这些都是太后身边的亲信,她们的态度,就是太后的态度。
陆昭锦,陆昭锦,这个贱人,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长公主行来,碰巧撞见了被禁军护送进宫的瑞王与其他几位皇子,他们是来守丧的。
夏祁月立刻瞪大了眼睛。
“姑姑勿动。”长公主耳边响起瑞王的声音,可眼前那堪称明艳的男子一直保持微笑,何时开过口。
“这是唐逍遥教我的秘术,姑姑稍安勿躁,祁阳的儿子的确已经死在了京兆尹后衙。”瑞王和一众皇子同样微笑向长公主行礼,神色正常,与她擦肩而过,但声音未停:“接下来就全靠姑姑自己了,一旦事情有变,请姑姑带上玉玺,从西华门出宫,与我汇合。”
长公主攥紧拳头,什么叫事情有变?
难道太子会不顾她的一双儿女,直接处置她吗。
夏祁月突然站住,望见瑞王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瞬间想透一切。
都是因为陆昭锦!
太子和叶幼清都对陆昭锦情有独钟,原本她以为看在叶幼清的面子上,陆昭锦不会真的跟她撕破脸拼死拼活,可现在牵扯到了祁阳,陆昭锦一定会与她不死不休!
所以,只有夏承安获胜,她才能得到一切,一旦事变,她就要献上玉玺,才能与他汇合。
夏承安,好个夏承安。
他是早就算好了这步退路,请等着自己上钩呢。
长公主冷笑,很好,这是那她当刀使。
不过,祁阳活着的时候都没能斗过她,现在留下一个贱种,就想改变一切吗。
长公主昂首挺胸,被嬷嬷们带到乾祥宫的偏殿,因为大殿已经开始为皇帝治丧,由太子主持。
众臣此刻对新帝的人选自然是心知肚明,唯一让他们不解的是,瑞王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
因为此刻的瑞王竟然分外谦恭,没有一丝一毫与皇位擦肩而过的惋惜不服,同其余几位皇子一样跪在灵前泣不成声,让群臣看得都有些心酸也为他不平,难道瑞王没有过半点儿怀疑?
要知道,废太子的言论越演越烈,只要再过几日,恐怕他就是主持这丧事的太子殿下。
而皇帝的突然驾崩,让这一切都成为泡影。
即使是群臣都暗中有所怀疑,怎么瑞王此刻却温顺得跟小猫似得?
难道他们都看错了,瑞王只是平时阴狠猖狂了些,但并没有觊觎皇位之心?
再看太子那一反常态的冷酷表情,大手一挥便将皇帝身边包括郝公公在内的所有內侍下狱刑讯,众臣心里直打鼓,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登基在即,却心性大变,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
“母后。”长公主入殿,扫过陆昭锦和几个做见证的宗亲,神色淡漠。
“祁阳,”太后坐在正坐上,唤了声。
“母后,儿臣在。”长公主上前,目露疑色。
陆昭锦嗤笑一声:“真是厚颜无耻。”
长公主眉峰一挑,冷喝:“放肆!陆氏,你这是同婆母说话的态度吗?”
“夏祁月,天有大道,你觉得自己逃得过吗?”陆昭锦不答反问。
“胡言乱语,”长公主故作不懂地瞥她一眼,看向太后,“母后,皇兄突然驾崩,您却听信小人胡言,怀疑女儿?”
“祁阳!”太后冷声打断:“你看看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赵嬷嬷捧上了那盒盘扣。
长公主故作镇定地拿起一枚分辨,面露疑色:“这是儿臣当年做的盘扣,应该在叶府的库里锁着,怎么到了您手里?”
太后目光灼灼,长公主的话不无道理。
毕竟她因为毒杀老夫人被赶出叶府后,叶家一直是陆昭锦在做主,她能翻到这些盘扣,也解释的通。
“哦?那何不请长公主再做一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陆昭锦漠然道。
太后看向长公主,对方面无表情道:“时隔多年,本宫早已忘了做法。”
“陆氏,你仗着本宫与山阴容貌相同,如今竟编出这么荒唐的事来污蔑本宫?”
她不会做。
太后只听到这一句,怔怔地靠在软垫上,心痛地闭上眼。
“母后,事隔二十多年,我忘不掉那碗茶,您却还在为她开脱!”长公主质问,神色激动:“如今为了洗白她,竟不惜相信这种荒唐之言,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女儿吗?”
女儿,女儿,不论她是哪个,她的确是自己的女儿。
太后抚面,摆了摆手。
宗正卿上前审问:“陆氏,你还有什么证据?”
“今日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