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大主教满意的点点头,为自己强大的鼓舞能力而感到信心满满,他得意于自己的能力。他甚至自己都陶醉在这种神圣的气氛之中,这种狂热的、忘我的氛围之中。他感觉自己融化了,化成了一滴沸腾的水,转瞬升华。
随着这躁动的大地,滚烫、烧灼的气珠随风飘逸,这一瞬间,大地翻滚,群山摇曳,天地倒置。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旋转,如同被急速转动的魔方,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世界会变成哪一个面。
而旋转的中心,黑袍大主教,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仿佛在这迷离、欢呼的一刻。感受到了真神的存在,长生天从未如此的和他接近。黑袍大主教伸出臂膀,呈v字型,大声喊道:
“圣战!”
他的v字型手臂向天空扩展,如同大雁展开双臂。圣战二字好像突破天际,下直达地心的烈焰,上直达天际的苍穹。整个地面如同震动的簸箕,而人群如同簸箕上颤动的黄豆。
“圣战!”
“圣战!”
“圣战!”
呼声一阵大过一阵,如同一股比一股大的巨浪,席卷着整个干涸的大地,圣战之声浩浩荡荡,如同群鸦飞起,呼啸着整片蔚蓝的天空。
黑袍大主教缓缓的闭上了因为彻夜的演讲而疲惫的眼睛,感受着山呼般的吼声,圣战这个词在匈语中特有的韵律,使得这个词充满了力量和质感,充满了一股战斗咆哮之意。
毡房之内,几十名匈人表情狂热的围坐在一起,腰间挎着一把把长剑,背后背着一支支弓箭,一名略懂教义的信徒手中举着匈弓,一脸狂热和激愤的说道:
“这,即是长生天的荣耀!我们的匈弓,将敌人的头颅射穿的利器,有了这个,我们才有资格成为长生天的信徒,成为圣战者!我以我的长生天起誓,我必将对待自己的孩子和女人一样对待这把匈弓,匈弓在,人在!
这不是我在吹牛!圣文中都写着:善待你的武器,如同善待你的女人和孩子!
而我们伟大的使徒,正在向长生天祈祷,祈祷战斗的胜利,卑鄙的约内德人杀死了我们主的仆人和我们的朋友,这个仇!必须报!我们的武器,就是我们的意志,我们要杀死该死的约内德人!
占领他们的土地,杀死他们的男人!他们的女人和财富,则是圣战者的奖励!”
说到这里,他发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声。这些匈人,远离故土和家乡,不就是想要财富和女人吗?而且这些远征的圣战者,全部都是男人,其中没有女人调剂的滋味,自然不好受。
这些大老粗们,别说是女人,就是母猪都没有见过,他们对女人的渴求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在毡房中吃饭时,一名圣战者说道:
“我们的食物,全靠长生天创造!现在,是时候为了长生天而战!战斗至死!全为了圣主的荣耀!”
其他的圣战者全都激动热血沸腾,不置身其中,很难明白这种狂热的氛围。狂热,如同病毒一般在匈人之中传播起来,这并不是叶峰能够控制的,他只是将潘多拉魔盒中的宗教怪兽放了出来,他就如同瘟疫一般传播起来。
甚至不用叶峰亲自动手,这些信徒、教士、主教们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行动起来,但是目前来看,一切都在向着叶峰希望的方向发展。士兵们士气已经高昂到了极致,这一切,就够了,至于它的副作用,在蛮荒黑暗的五世纪,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三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最后的一天时间里。
大雨倾盆,雨从天际而下,如同瀑布一般,淅淅零零的落下,淋在叶峰的衣服之上,雨水浸湿了叶峰的内衣,湿冷的感觉让叶峰有些不适,但更多的却是快意,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这次教士和日丹被杀,没有带给他惭愧或者是羞意。
只有无尽的愤怒,撕裂心扉的恨意,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再怎么后悔都是没有用的。还有,就是他并不后悔。
伤心,不是如今坚强的叶峰所具有的品质,他就如同一匹孤狼,没有人能明白他心中的孤独和惆怅,虽然有好兄弟陪伴,有知心的女孩派遣他的孤独之情。
但是心中那股若无若有的孤独之情,是怎么都派遣不出去的,只有通过血腥残酷的激烈战斗,才有所缓解。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战斗的局促和紧张之感。
有的,只是热血沸腾的激昂之情,只是嗜血的狂热之情,这种主宰人命运的感觉让人上瘾,这种神才有的权柄,却到了凡人的手中。
正是这种感觉,像毒瘾一般,吞噬着叶峰的精神和ròu_tǐ。但也是这种感觉,让叶峰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危险。
不置身于其中,很难明白当事人的感受。叶峰一直在控制着自己杀戮的yù_wàng。但是,灰衣教士的死让他彻底的醒悟过来。
无情的五世纪,杀戮是幸福生活的通行证,没有杀戮就没有未来,充斥着暴力的五世纪也只能因为暴力而得到解脱。
雨水不仅没有浇灭叶峰内心的杀戮之火,反而激起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杀戮愿望。
大雨如同大火般,锻造着叶峰的心智,让他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不至于崩溃。
叶峰在圣台之上,并不是毫无思考的,他想起了许多,想起了第一次醒来时的局促和慌张。想起了治疗了乌尔丁的喜悦之情,想起了初战的紧张,想起了自己一步步的变得成熟和适应。
以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