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眨眼之间这四名刺客就在此交待,宁馥拍了拍手,对自己同样不讲道义不讲信用的举动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道:“我是谁,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我是宁馥,连宁家和乔家的人都不例外,随便你猜我是谁,也随便你跟任何人说我是谁,也许我还巴不得他们早点知道我是谁。”
韩尘半晌无话,目光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冷笑一声:“你倒是有勇有谋了。”
宁馥已经无力再去理会他,看着远处还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受了伤的黑衣刺客,对站着没动的韩尘吩咐道:“那个就留给你了,想审还是想杀,随便你。”
韩尘看了她一眼,后而才转目移去那男人的身上,这冰寒的目光一扫过去,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男子顿时惊望过来,双目圆睁看着韩尘就像在看着一个死神一般,不停的在地上乱蹬,向后退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把你们带出去,这里还有我们的人……我能把你们平安带出去,避开他们……啊……”
一声惨叫顿时响起,宁馥眉头紧锁,韩尘的面色也是不太好看,只见他只是伸了伸手臂而已,而那远处的男子却以为他要动手杀他,竟是受不住死神的惊吓,咬破口中的毒囊,自尽了。
这一声惨叫哀嚎,声音直传出了老远,相信几里地之外的敌人都会被这一声惨叫给召唤过来。
宁馥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韩尘却无辜的眨了眨眼,挥了挥自己抬起还未落下的手臂:“我只是想看看咬伤而已……”
宁馥看着不由得为方才那咬毒自尽的刺客不值,他也算是武艺不凡,没想到却死的这般冤枉,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耳际传来瀑布飞泻的轰鸣声,遥远的树林深处有火光遍布,四面八方似乎都是数不清的敌人,自己的人马不知道在什么方向,一切都不能麻痹大意。
“宁馥……”
“我不聋,听懂了。”
宁馥没什么好心情的低喝道,收敛心神径自在前方小心的探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一炷香之前的想法,要与韩尘在此地争个你死我亡的念头被她暂时押后。她想起了方才的那只猎犬,韩尘的手腕上现在还有一寸多长的伤口。
算了,就当是为了眼前的生存问题,暂时相安无事罢。
此时此刻与她一步之隔的韩尘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先前她对他的杀意,他低着头向前走着,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一边言语着什么,但语气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动不动就能倒出来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倒连个包扎用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了……”
夜雾迷蒙,前途难测,怪石嶙峋,两人前后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向来处尊养优的太傅大人郁闷的皱眉:“赤嵘肯定是知道你坠崖了,他会不会派人来救你?”
宁馥没有说话,韩尘似乎也没指望她会跟他闲聊,一会儿就继续保持沉默不再说话了。
“那些人没杀了你,还会有多少力量再注入进来?”
低沉但却很是肯定的声音突然响起,韩尘一愣,抬起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那些人绝对不会是冲自己而来,先前在草原上时的追绞兴许与韩尘的人有关,但是方才在丛林中的那几个黑衣人一定不是。
而那些黑衣人也不是穹夷人。
也就是说,这是第三方的人。
并且也绝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还有这点自知之明,要杀她,何必动这么大的阵仗,更何况她可还没到那种挡了谁前程非要让谁对她下这般死手的时候。
很明显,目标就是韩尘。
既是冲韩尘而来,那么一出手就万没有就此罢休的道理,想来先前在这山谷里埋伏的便也就是他们了,几次三番没能讨到便宜,接下来的路,还不知道要有多难走。
她总要知道那个背后想要取了韩尘的命的人,到底有多少实力才是。
“是哪位皇子?祁蘅?”宁馥沉声问道,眼神坚定,闪动着幽深的光芒。
那时的韩尘,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子真的青眼相加,也许他还不知道她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有一份不可替代的位置,这个位置在那个时候也许未必有多大,但却是从未有人达到过的高度,而且,正在以不可估计的速度逐渐蔓延扩展,直至在将来的某一天将他的整颗心脏完全布满的时候,他才警觉到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危险到,让他的心脏,不再只忠于他自己一人。
“宇文!”
周凡勒住他的后襟,看向前方黑暗到不见底的悬崖深处,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衣衫翻涌的青衣男子,以命令的语气喝道:“此处并非唯一的入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其他的入口早点找到姑娘!”
宇文陌弦一声不吭,就这么任周凡在身后揪着他的衣襟,上身前冲,衣衫翻飞,斗笠青纱飞舞。
这样的角度这样的执念,只要身后那揪着的力量放弃,他立即就会坠落下去,坠落向无底的悬崖深处。
“她还活着。”
陌弦声音低沉,缓缓说道:“我必须赶去。”
并无纱帛撕裂之响,周凡甚至于没有感觉到他有任何动作,手中的衣襟就在指尖突然滑走,青色玄衣在眼前一阵翻腾,如同祥云一般虚无缥缈,却毫不留情的直坠向黑暗的崖底。
……
黎明前的一刻,黑暗笼罩大地,微波粼粼的湖面反射着细微的光芒,清冷且惨白,两岸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