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气极,抚着心口差点没吐出血来。
嬷嬷见状,眼眶都红了,对着陈佩青怒道:“我们老夫人都这般年纪了,您怎么能这样……”
“别跟她说了。”乔老夫人抚着心口,喘着气,道:“她的意思不过就是让我们把人撤回来罢了,你,亲自过去,一个都别留下,全都带回来。”
陈佩青听了这话,面容才显露出一丝出了一大口气的狞笑,道:“老夫人明白事理就好。”
嬷嬷更怒:“你……”
陈佩青却在这时福下身去,这个礼在这个时候行出来,一点也没有恭敬的意思,反倒讥讽无比。
“别说晚辈不懂礼数,今儿我来拜访,带了老参过来孝敬老夫人的,回头让人好生给老夫人补补身子。”
嬷嬷这就准备下来亲自教训了,被乔老夫人一把抓住:“听话,去把人都带回来,带回来就好了。”
陈佩青依旧不饶人,唇角中挤出一句话来:“是啊,把人带回来,什么事都没了。”
……
别一边宁馥还在和霜容一道儿下棋喝茶,乔家那边突然就来了人。
周睿和锦嬷嬷这些日子被宁馥安排到了别苑去,到底这边有什么事情发生,宁馥这边虽然没说过一个字,但是有林清之在,他们在别苑也都心里有数,但是周凡送他们过去的时候,就放了一句话。
“暂住而已,不用收拾太多东西,过两天就接你们回去。”
乔家的人来的时候,周凡正好也在,乔家的那位嬷嬷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朝着宁馥道:“我去接人。”
宁馥菀尔一笑,烟珑几人在旁为宁馥料事如神而震惊无比。
这些乔家拨来的几个下人,来时匆匆,去的更急,从来人过来接人到走,满共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很快,这府院的空气立即就清新了。
林清之随同周睿和锦嬷嬷一道过来的,也是速度不慢,一路瞧着这份清静,自己也笑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些。”一边进门他一边笑问:“这回真是雷厉风行,你做了什么?”
宁馥垂着眼,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不信你问他们。”她朝着霜容几个扬了扬下巴:“我连门都没出。”
林清之立即看向霜容,霜容几个又不好解释什么,只笑不语。
话说林清之这边快,宁家那边也不慢。
这边的新茶才奉上,宁立善的拜帖就二进门了。
锦嬷嬷和周睿不知道宁立善已经递过一次了,甚是惊讶。
“三老爷怎么想要来了?”
宁馥不想提起。
霜容抿唇道:“宁二夫人之前就来过几回了,进不来这个门,就想着让三老爷过来,咱们姑娘总不好把三老爷拒之门外。”
周睿沉了沉面,后而道:“估计又是为了提升官级的事儿。”
林清之看了看帖子上的名字,又看了看宁馥:“怎么?宁家是想祸祸你,还是想巴结你?”
宁馥道:“反正上次陈佩青来的时候,是想祸祸这件事的。”
林清之一听这话就知另有隐情,眼珠一转,道:“那若是祸祸不成,就只能巴结了。”
宁馥不置可否。
“那首先就是得让你回归宁家,这肯定没跑了。”
宁馥喝茶:“开玩笑,我好不容易出来了,还回去?”
林清之听闻大笑:“那妥了,那他们就得拿出点别的东西来巴结了!你想好了没?想要点什么?”
宁馥隔着茶盏瞪他。
林清之讪讪,仍是笑个不停,对着晴鹤道:“学着点!”
隔日宁立善就进了这道门了。
宁馥早早的就在抱厦里等着,他一进门,她便笑迎了上去,并亲自虚扶着他落了主座。
如此礼遇与亲和,宁立善心里舒坦多了,更加确定先前就是乔家人从中作梗,与宁馥无关。
相互问候了几句,宁立善捧着茶盏感叹起来。
“你小小年纪,自己就开户立府真是难为你了,我作为你的三叔,既帮不了你就没什么脸面来你这里看你,免得让人觉得我是成心巴结似的,你也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看我们宁家的人的……”
宁馥垂目,也是感叹地道:“是侄女不好,应该邀三叔常来的。”
“不怨你。”宁立善叹道:“二嫂做事做的有点过火,你心里怎么能好受,三叔心里明白。”
提到陈佩青,宁馥就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陈佩青是因为进不来这道门才让宁立善来的,她进不来这道门这件事,宁立善肯定也知情,而她进不来这道门,就是宁馥授意,眼下自然不可能一字不提。
默了默,她才道:“不是我不见她,而是我见她有什么意思,我们俩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最后不还得是不欢而散两厢生一肚子的气?她有她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我现在自己开户立府,不比以前的日子了,什么都要顾及什么都要去安排,生意上的事也不比以前,日子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风光,我哪还有心情去接待她,添一肚子的气?”
宁立善来此本来就是受陈佩青的叮嘱过的,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安排好的,主要目的自然就是让宁馥回到宁家去,听了这话立即就觉得有了契机。
“你到底年轻,不如这就回宁家吧,不就省好多烦心事么……”
宁馥半笑不笑的闭口不言了。
宁立善见状便道:“当初是有些不好,可终究是一家人……”
“三叔如果是为这件事来的,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