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和宁二、奶奶之间的问题……”宁馥只是一笑,道:“只能说各自利益有冲突吧。”
院正大人细细琢磨了这简短的回答,后而微微的点了点头,再不追问。
他本并不是这种想要打探别人家事的人,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想看看宁馥怎么回答。
如果换做是别人,就算不至于咬牙切齿,至少也应付以冷笑不屑,以表现出水火不溶的立场来。
此时,他基本已经可以认定,面前的这个姑娘,绝非凡品。
她的格局,绝不仅仅是家宅之斗那般束小。
之后又聊了些闲事趣事,在清藤学院的这一天下来,与院正的关系拉近不少,走时院正还特地着重邀请宁馥要经常来,而且反复强调:这绝不是客气话而已。
宁馥看得出来,很是感激的点头应允下来,而后便与林清之分道扬镳,他回别苑,她回素缨楼。
股东大会结束之后她也没有再回宁府,茵妙和芍芝偶尔会回荷松园拿些会用的物品带回素缨楼,几次回去皆在荷松园遇到宁芸,没有一次不是宁芸哭哭啼啼的拉着她们二人问长问短,极难脱身。
宁芸也表示过想要来素缨楼看望宁馥,但她却转而又言宁二、奶奶看管极严,宁府的门她是出不去的。
对此,她也几番表示出想要见宁馥的强烈情绪,茵妙和芍芝只能安慰并说一定会转达,但是宁馥自然是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再之后的一个月里,宁馥去往清藤学院的次数与日递增,时不时的便被林清之拉上一起去找院正喝茶或者下棋,宁馥带着小食,林清之带着好茶,二人前后夹击,把院正给哄的天天都满面红光。
宁馥与清藤学院的关系渐渐街知巷闻,宁家的气压也是与日递增,一天更比一天深沉。
尤其以宁家二房最为浓重。
“这事,算了吧。”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宁立亭在厅堂的正首坐着,眼看着到了黄昏,他早上让人送去素缨楼的信交待让宁馥回来过节,至今未见宁馥半个影子也没有一句话捎带回来,他终于沉了心,说出了这几个字。
中秋节,陈佩青今天也放了半天假,下晌的时候就回府上下团聚,此时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另一侧,一眨不眨的出神的盯着地面。
听了宁立亭这几个字,也没让她的面容有什么改变。
可面上依旧,却不能压得下心头的那把火。
她知道,她是指望不上自己的丈夫了。
好半晌,她才平静地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芸儿成不了瑾王的侧妃,那就是她命里没这个福气。”这话并非出于她的本心,如果宁立亭和她一样努力争取,这件事怎会是眼下这个结果?可是她嘴上却只能这么说下去:“今天过节,不管在外如何,在内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怎能不回来过节团聚?”
她只看着自己面前的地板,一点也没心情去看宁立亭是什么表情,更没有任何心情去揣测他现在在想什么。
宁立亭听了这句话,却是胸脯在微微起伏。
又是好半晌过去,宁立亭突然一掌拍向桌面。
屋里一直都很静谧,他这突然一掌吓到了陈佩青,当即就向他望来。
这一望,就看见宁立亭有些狰狞的面容。
他,生气?
他在生什么气?
因为宁馥不回来,他就气成这样?
宁馥早就不拿这里当成她的家了,说的更直接点,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亲,他居然还会因为她不回府不能一家团聚而生气?!
他当守在他身边的她们母女俩是死的吗?!
“都是你!非要让她去做陪嫁,陪嫁?!你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有她自己的事有她自己的生意,多少人都在靠她吃饭养家糊口,放眼望去,京中一大半的人都追不到她这个年纪所拥有的一切,你竟然只是让她去做一个陪嫁?!她若是还肯回来,那也不会出于她自愿,完全是为了全个面子罢了,她不回来,那也是天经地义!”
“难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吗?那是瑾王府啊!条件不是我开的,如果瑾王不是这个意思,他会要这个陪嫁吗?!”陈佩青当即就再压不住这个火了,立即顶了上去:“你但凡有一点使使劲,也不至于是今天这样……”
宁立亭冷笑怒道:“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当然是这个家!”陈佩青激动站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一介妇人,管内又管外,天天抛头露面像什么样?我不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什么?你说我是为了自己?那你看看宁家还有哪个姑娘有那个资格去给瑾王做侧妃?有哪个姑娘能比芸儿更知书达理,谁能比她更有资格?!你说!”
“我不跟你吵。”半晌,宁立亭坐回椅中,也不再看她,道:“我只告诉你,晚上家宴的时候老太爷和老太太若是问起,我是不会答的,你自己解释。”
“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陈佩青大喝:“是她不认这个家了,今天若不回来那就再也不用回来,她再和宁家没有关系就是了!”
宁立亭转过头来,目光深深的盯进了她的眼底。
这一盯,陈佩青的目光下意识便缩了缩,但话已出口,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她自是不好收回没面子,咬了咬唇后,哼声看向别处。
宁立亭深吸一口气,道:“我只当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你若是以后再说出这样的话,你给我等着。”
言罢,他起身拂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