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无喧被楼里的丫头带着往正楼的贵宾厅而去,卓云飞和易若耀自是巴搭巴搭的跟着,丫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只怕不大方便了。”
卓云飞和易若耀听了这话想的是宁馥极有可能是在帮着孔无喧把他们二人甩掉,当下便有不从之意,而孔无喧一听这话,噔时便就心花怒放。
宁馥让他去正楼贵宾厅,还对卓易二人说不大方便,多少天来宁馥都没和他再见过面,这次终于是准备见他了。
他怎么能再带着这两个多余的人!
当下他就冷了脸,对着身后的二人道:“我人在素缨楼,还能跑了不成?又不是身在香洒院面对着林清之,你们俩若是再胡闹跟着,别怪我翻脸无情!”
卓云飞撇了撇嘴。
易若耀抿了抿唇。
后而两人终于是止了步子,没再好意思跟着。
倒不是真怕孔无喧翻脸无情,而是孔无喧的话有理,他只要不瞒着他们两人去见林清之,那就不能与林清之单独私下商议船舫生意的事,这一时半会儿的瞧不见倒也不怕什么。
孔无喧进了正楼贵宾厅,一进门发现周凡已经给他斟好了茶,正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他笑着客气了几句,然后坐下,还没端起茶来,周凡突然福了一福。
“是我们姑娘故意寻这个借口让你好把易公子和卓公子给甩下的,我们姑娘让我向你转达几句话。”
孔无喧一怔:“你们姑娘人呢?”
他关心的并不是要带什么话,周凡只当不曾察觉,笑着道:“孔公子先听我说几句也不迟。”
孔无喧这才敛了笑容,认真的看了过去。
“卓公子和易公子为了什么事而这样缠着孔公子不放,我们姑娘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虽然这些天不曾与公子见面,但是也是因为知道公子近期在为一些生意上的事忧心,她想出了一个法子,既能让卓公子和易公子不再对你纠缠,也能把眼下令你愁眉的事解决,就看公子是不是愿意了。”
孔无喧的目光比方才更加认真了些许,但是船舫生意的事情到底缠绕他心头太久,这么些日子来他都没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其他人也没有想到,宁馥并不是身在局中的人,本来了解的就极其有限,她能想出什么办法?
他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点头示意周凡道来。
而卓云飞和易若耀二人在楼下的厅堂内面对面,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你瞪着我,我剜着你。
茵妙和芍芝分别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含笑低语了两句什么。
卓云飞先是面色踌躇,后而犹豫着还是站起了身,狠瞪了一眼易若耀之后这才甩袖跟着茵妙往楼后的方向而去。
易若耀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贵宾厅的方向,似乎觉得自己在这里守着孔无喧就万无一失,而卓云飞的离去,让他大有一种斗赢之感,面上分外得瑟。
而后他对芍芝道:“现在走了一个,我坐在这里就不那么突兀了,去厢房歇着就不必了,替我谢过你家姑娘的美意。”
芍芝也不坚持,含笑唤来丫头备上好茶,自行下去。
卓云飞跟着茵妙在楼里穿廊绕栋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不大对劲,道:“往香洒院的方向好像不是这边?林公子要见我,不是在香洒院?”
茵妙道:“卓公子只管跟着我便是,等一下公子就明白了。”
荷花池的角亭下,宁馥正等着他,卓云飞打远瞧见后一怔:“你们姑娘怎么在这……”
“公子请吧。”茵妙浅笑行礼。
卓云飞一脸不懂,脚下也没犹豫,拾步上阶进入角亭。
“时间不多,借着林公子的大名把卓公子请来,委实是有件事想跟卓公子商议。”宁馥客气的让座,而后亲自给他斟了茶。
卓云飞与她不熟,纵然来这素缨楼也不少回了,但都是跟着孔无喧才会来此,冷不丁这楼里的主人这般热情还与他有事相商,他实在猜不出有什么事值得宁馥这样大费周章。
他的疏离落在宁馥的眼里,宁馥也不尴尬,直言道:“若非要紧之事我肯定不会这样打扰,想来定然也不会在卓公子的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我实在是受人之托,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卓云飞看了看四下,道:“既然三姑娘这么说,那也知道我之所以会经常出现在素缨楼是为什么了,有话不防直言,我……还有要紧事在身。”
宁馥一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有人委托我问一问卓公子,船舫制造的股份,有没有兴趣转手。”
卓云飞眼皮猛的一跳,本是碍着面子才勉强坐下,一听这话立即极其戒备的向她看了过来,目光甚是防备谨慎。
“谁?为什么想要我们卓家的股份?”
宁馥道:“卓公子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受人之托,那人是外地商人,想在京中做些生意扎扎根而已,但是京中的生意圈一向排外,若非京中根基深厚的世家很难有立足之地你也是知道的,近来京中关于船舫制造的变动之事便就是普通百姓之家也略有耳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最好又最快的打入京中生意圈的一个契机,那人承诺,只要卓公子愿意,随便你开价。”
卓云飞立即就摇头,坚决道:“你这样直接了当问我这件事,看在你对这件事并非深知的情况下我也不怨你,我这就跟你说个明白,我们卓家对这笔生意并非是一定要拿着不放,但是只要易家在这项买卖里占着一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