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立即带上人去了,这里宁馥起身往荷松园回,进了园子对锦嬷嬷道:“嬷嬷现在过去正院瞧瞧。” 锦嬷嬷也出了去。 宁馥便就在抱厦坐下等消息,烟珑有些担忧似的时不时的往外瞧看,一边小声与霜容道:“那李大会不会乱说话?”毕竟被宁馥捆了来,若是说出来,对宁馥也不是件好事。 霜容见她这模样就淡淡的笑了:“李大本来就是死路一条了,如果四奶奶那边无事,他还好说,但现在四奶奶那边都泥菩萨过江快要保不住她自己了,李大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是没人敢保着他的了,实话?他肯定是不敢说的,到了正院他也得见机行事,大秀和四奶奶一口咬定是去救人之故才中了埋伏,那他还怎么敢将真相说出?也不过就是扯个谎说自己是想偷偷东西什么的算了。” 烟珑缓缓的点头,后而又道:“事后他会不会与刘嬷嬷再议这件事?”明面上不能扯开,那等回头他们私下里,将这事捅开的话不是还是将宁馥给暴露了? 霜容看了宁馥一眼,这才回头与她道:“他身上揣了三百两银票,敢收下这么大的好处,他好歹也是在外面混的,嘴巴肯定也会老实的很,至于与刘嬷嬷之间会不会说起,那就不一定了,出了这事,李大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说是九死一生也是他的一劫了,归根究底这都是刘嬷嬷给他出的馊主意,他心里早就恨上了,还会与她说什么真相,再说了,他敢吗?他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在咱们姑娘手里握着的,就算他不相信咱们姑娘的实力,但是今天说把他抓住就抓了,下手也没留半分,再加上周凡手里的那个牌子,李大要说些什么,他还真得过过脑子了。” 烟珑听罢也是叹:“贪婪真是害人不浅。” 一直未语的宁馥听了这话侧了目来:“贪婪也未必尽是坏处,贪婪,在某方面来说是引人向上的动力,如果人不贪婪,而永远对自身现状知足,又哪来进步可言?” 贪,对她而言,是件好事,无论是别人贪还是自己贪。 她承认自己很贪,因为她心中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有渴望归回的故乡。 不贪,没有钱,没有力量,她怎么回得去? 别人贪,如果不是任氏贪,今天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宁君洁不是贪恋蒋虚舟,今天也不会有她什么事。 虽然今天的事情更加见证了宁家上下对她的寒凉与无情,但是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她也没机会敲打敲打这些早就该被敲打一番的人。 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人作茧自缚引火*。 心寒心凉过了,剩下的就是舒畅。 通过这件事,她倒是想到了可以让自己贪下去的借口。 这里的人不是都很喜欢冠冕堂皇的压榨别人吗?这次也轮到她了。 周凡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正院那边却还没个结果。 对于宁馥还没有去休息,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今天在城郊布置了一天,将宁君洁扣下,后而又亲自看守,接着又把任氏的车夫给换掉,再把任氏的马车赶进那处废院,然后等所有人赶到让事情激发起来,最后等人散去又清理现场不留下痕迹,最后再赶回荷松园。 此时他出现在宁馥的面前时,衣衫已经被汗浸透,细心的只站在门槛前没有走近,揉了揉鼻子:“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回来跟你打个招呼,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在这里留一晚比较好,这么晚回铺子里怕引人注意,反正你这里在防疫,明天回去也好解释。” 宁馥笑着看他,让他入座,烟珑给他上了茶,宁馥的目光始终没从他的脸上移开过,温声道:“知道你办事妥当,我只是想知道,你那个牌子是什么来头?” 周凡一点也不惊讶,随手就掏出腰间别着的那个木牌,笑着晃了晃道:“一个帮会堂主的,那是他年轻时的事了,后来洗手不干身边连个小弟都没有,而且他也无儿无女,死时身边无人尽孝,我当时帮他打理的身后事,他唯一的遗物就是这个牌子,给我的时候说让我戴在身上有用,京城里遇到道上混的惹麻烦就亮出来,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帮会的名声还很亮,只要没听到朝廷将风火堂端了,就都可以拿来防身。” 宁馥确定他没有说谎,半晌后收了笑容,道:“你与这风火堂可有往来?” 周凡摇头:“这个牌子在我身上已经两三年了,我这回还是第一次拿来用,当时也不确定是不是有效,想着如果不顶用,硬来的话那李大也不是我的对手,至于这个什么堂会,我可没有兴趣。” “是吗?”宁馥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周凡顿住,后而抿唇道:“以前不知道,不过今天倒是让我挺振奋的。” 宁馥还未再问,他又道:“对了,我觉得你身边应该添几个会功夫的人了。” 宁馥笑了笑:“等有准信儿了,我联络你,你如果有门路能寻到可靠的,可以先暗中张罗了。” 周睿和锦嬷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正院那边的亮也暗了些,二人一进门就先让外院的人去休息,然后等周围清静了,才进了抱厦。 周睿说的大部分香檀已经提前传过信儿了,后来陈佩青就让蒋虚舟先去休息,毕竟这后面的事就属于宁家内务之事,他自然也不方便在场,但是周睿说,陈佩青让蒋虚舟走的时候,宁君洁也急了急,并且当场要求也要去休息。 宁馥一笑:“她倒是聪明,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在蒋虚舟心里留下点影子,若是蒋虚舟走了,她却留下来,难保蒋虚舟回头多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