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怎么办?”梁文靖见众人或忧或喜,注意力却放到了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身上。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干掉她”谭克打开窗户,屋内的血腥气有些重。
“能、能不能放了她?”梁文靖结结巴巴说。
“臭小子,想什么呢?她可是黑水门的人!”梁天德气极,他久居北方,不会不知道名动天下的黑水门。
梁文靖在此事上犯了犟,只跪在地上,朝谭克砰砰的磕起头来。
谭克面色如故,“梁文靖,你不要看她漂亮就起了恻隐之心,我且问你,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是有着很高功夫、杀人没有顾忌的魔头,要是放了她,她在外面杀了人,你觉得,你对的起那人,还有那人家里等着他回去的家人么?”
“可……可你答应过她师兄,不伤害她分毫的!”梁文靖没想到谭克会这么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好搬出之前谭克立下的承诺。
“哈哈,跟黑水门有什么好谈信义的。黑水门的人不是视天下人为猪羊么,只要看不顺眼,想打就打,想杀就杀。黑水门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萧千绝的绝世武功?现在,我的拳头比他们大,难道规矩不由我说了算么?”
梁文靖涨红了脸,“可你刚才发过誓了,你不怕天打雷劈么?”
“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哈哈,哈哈哈哈!”谭克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揉揉眼角,面色一沉,“这天底下最该被天打雷劈的,就是在这神州大地上肆虐的蒙古鞑子。他们灭国屠城,死在他们手上的无辜人何止千万,可现在呢?蒙古还不是如日中天!可曾有什么天罚劈死过一个蒙古鞑子?”
“没有!一个都没有!我们的城池继续沦陷!百姓继续被屠杀!如果我们想要让他们接受惩罚,只有依靠我们民族的武力,也只有民族武力,才能让这群畜生害怕,让他们尝到死亡的滋味!”
激动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谭克再不瞧读书读傻了的梁文靖一眼,他来到萧玉翎身前,用手摩挲着这个脸上挂着泪珠的美丽女孩。
“真美啊!可我不能放过你,你的杀气太重了,武功又那么高,之前就有不少无辜的人死在你手上了吧。把你放走,本来能活的人也许会就此死去,这样的风险,我不愿冒,所以……”
“不要!”
萧玉翎害怕的大喊。谭克就要动手扭断女孩的脖子,门外传来一声喊声,“手下留人!”
房门被大力直接破坏了结构,摔落在地。从外面飘进来一个穿着破烂儒衫的儒生,不是那之前谭克碰到的公羊羽,又会是谁?
梁文靖先是为谭克没有下手松了口气,待见到公羊羽之后又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偷了我钱袋还有玉牌的臭儒生嘛?你快还我的钱来!”
公羊羽见了梁文靖,呵呵一笑,顺手一挥,从破烂的衣袖里飞出一个钱袋,稳稳当当落在梁文靖手上。梁文靖如获至宝,打开钱袋细细清点起来,待清点完毕,方才回头对梁天德傻笑,“爹爹!银钱一分不少哩!”
梁天德抬头望天,我怎么生了个如此孩儿,真是虎父犬子,丢尽了我梁某人的脸!
“师傅!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徒儿一声?”白朴神情激动,上前参拜自己的老师。
“告诉你又如何,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气,在哪都待不了太久!”
“拜见公羊先生!”严刚和端木长歌也起身见礼。
谭克才没有那么尊重公羊羽呢,他厉害又如何,反正他拿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公羊羽,你方才让我手下留人,怎么,你也年纪不小了,难不成看上这丫头了?”
听了谭克的话,一直淡定的公羊羽都尴尬的咳嗽起来,“咳咳!咳!陈克你不要胡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对男女之事不再感兴趣。”
“那你为何要我饶了她?我可没有能力时刻看住她,不让她继续作恶!”言毕,谭克又抬起手来,扣住萧玉翎的脖颈。
“啊呀!这不是还有我嘛!你把手先放下!”公羊羽着急道。
“你?你个老小子从来都是神出鬼没,你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上哪找你去?不行不行,我还是就在这把这女魔头弄死!”
“我不走啦!不走!跟着你们行不行!萧玉翎交给我看管,管保不让她乱来!”公羊羽吼道。
本来就被公羊羽这番做派折腾的没了杀心的谭克顺势放下了手。
“怎么,你这个一天到晚在外游荡的穷儒生竟然会转了性子?”谭克还是不敢相信。
“师傅!您终于愿意匡扶朝廷了!”白朴激动的不能自已,他这个师傅武功高强,江湖上除了流传萧千绝黑水门的黑水滔滔,荡尽天下,也流传着凌空一羽,万古云霄,指的就是穷儒公羊羽。
“你不要激动!我只负责看着这小丫头了,等蒙古大军退了,我还是会离开的!”公羊羽见热衷仕途的白朴这般做派,慌不得的解释。
公羊羽一生也是个悲剧,七岁之前,他对圣人之言、儒家之教推崇备至,谈吐必然孔孟,做事必然方正,只恐皇帝不若尧舜,大臣不如稷契。所以才做出了顾前不顾后的事情。却不料一腔的热忱遭此厄运。他一怒之下,又犯偏激,陡然从天南转到地北,在天地间削发明誓;今生今世,就算天崩地塌,也不理江山社稷之事。自此远离庙堂,弃文修武,公羊羽不愧是个奇才,几年之间武功便冠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