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9区28号楼11层正在召开楼层大会,张西海代表绞尽脑汁地向大家解释为什么食物配给会越来越少,军队对市民的态度为何会越来越糟,为何连白天都不允许市民离开所谓的“市民大楼”活动?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12区的骚乱,当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据说12区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
“惩罚?设么样的惩罚?”
“譬如,我们的配给减半后,他们的配给在我们的基础上再次减半。”
“会死人的。”
“没错,所以,和军队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身为一名汉安人,我个人觉得,至少应该用感恩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如果没有军队的到来,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从牢笼里脱困而出,而且很可能变成那些被军队消灭的怪物。”
“感恩的心是什么鬼?”
“我也搞不懂,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够吃,而现在,减半,张西海,你知道减半意味着什么吗?”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但是我们能怎么样?”
很吵啊,整个会议室都在吵吵嚷嚷的,作为会议室里唯一的能够吃的饱的几个人,他们以关玉涛马首是瞻的状态自然又让他们被普罗大众给孤立了,虽然大家都守口如瓶,但那种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精神状态一下子就在这群因为食物而急红了眼的饿殍中凸显了出来。
“张代表,厕所已经脏的下不去脚了,你难道就不管了吗?”
“管,管什么,你看我做什么,吃都吃不饱,谁去收拾那些什么屎啊尿的。”
“别说厕所了,你们身为一个人,能不能不要把垃圾到处乱扔,现在过道上堆满的那些破烂不是应该安排专人收拾吗?”
除了吃的他们解决不了,垃圾、粪便这些问题又成了第二重要的问题,而所有的问题矛头都指向了被张代表认命的工人师傅,也就是11层所谓的垃圾清理员和粪便处理员代表。而工人师傅也是一个耿直的人,有啥说哈。
“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要再瞪着我,我早饭就吃了两块华夫饼,你们还想我怎么样?喏,看看那些什么都不干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还有脸说我!”
翘着二郎腿正在思考如何撤离路线的关玉涛被丁艳玲推了一下,从女人那斜瞟的眼神看来,那个工人师傅显然是在说他咯。
知识告诉他现在不是和这些小范围中的主流群体闹别扭的时候,而是应该充分利用这些人之间的矛盾,拉拢一批,打击一批,建立初步的核心队伍。
可是,他这样斜着眼睛意有所指的表情实在是让人非常不爽啊。
“嘿,如果你们觉得食物成了问题,完全可以通过你们的代表或者楼长、区长什么的向政府请愿嘛,我相信,我相信你们也相信,政府和军队是不会撇下你们不管的,是吗?”
“。。。。。。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代表见关玉涛把话题和责任又推了回来,连忙开口解释道,他仅仅只是一栋楼里一层楼的楼层代表,他以为他是谁,市议员吗?
“如果你不能去与他们谈,那就让我去和他们谈。”
关玉涛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早点和白叛军正面接触,获得足够的情报,为日后的离开提前做准备。
“没错,我支持你。”
“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军队会听你的?”
“争什么,我只想说,谁能给我一卷干净的卫生纸,我就听谁的!”
“嘿嘿嘿,我说,去领午餐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在众多纷乱嘈杂的信息中,一个还算靠谱的女士提出了嘴现实的问题,是啊,去领午餐的三个人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他们偷吃!
“该死的,我就说让我去了!”
工人师傅非常看重食物的安全问题,当下立刻带着及家人推出来的壮小伙朝楼下撵去,他们刚走到楼道口,三个神情沮丧的男人端着纸箱子才爬上来。
工人师傅大步上前,看着比前几天的啤酒箱子明显小了好几号的纸箱子,刚想从里面抓取一袋子薯片就被张代表捏住了胳膊,虽然张代表的力量并不足以阻止他,但身为文明人的自觉让他还是放下了那袋子薯片,并指着三个纸箱子抱怨: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少了那么多?”
“3楼的,3楼的人抢了我们的食物,他们有7个人,我们抢不过他们。”
“放屁,这tmd想干啥,还有没有王法了!走,张代表,叫上人,我们把食物抢回来!”
工人师傅一听就急了,这尼玛不是雪中送屎吗,3楼的王八蛋竟然明目张胆的抢食物,这是要和11楼开战的意思吗?
“冷静,冷静点!我觉得这件事可以通过协商解决!”
张代表不想和3楼的人暴力相向,他认为自己还处在一个法治社会,应该可以更和平的手段来控制局势,可显然,工人师傅并不这样想。
“谈,有什么好谈的,他们拿走了本来就属于我们的食物,还谈什么?我们直接去抢回来就行了!哎,你说是吗?”
师傅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他也需要同盟,所以他首先向那三位被抢了食物的同伴请求协助,可三位被抢走食物的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不知道是因为端了很长时间的食物还是因为和那些人的争抢而精疲力尽,就这样瘫坐在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