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挷说的也没有错,按照崶亓的律法,妾是奴婢,妾生的女儿自然也是奴婢,而刘挷尊享亲王之位,刘珩若没有子嗣,他就是第三顺位继承人,位同储君,李莞妤同他行的那个礼,是远远不够级别的。
刘挷接着说道,“见到皇后,不行跪拜之礼,视为藐视皇权,辱骂皇后,勾结宫妃,你,好大的胆子!”
李莞妤没有想到自己无意的举动竟然会被抓出这么大的把柄,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臣女?哼!”刘挷冷笑道,“原来本王还不知道,妾生的女儿竟然可以自称臣女!”
妾生的女儿是奴婢,在位份高的人面前当然也要自称一声奴婢,只不过李莞妤在相府横行惯了,哪里会顾忌到这些东西!
“臣女……不,不,王爷,我不敢了,求你饶恕我这一回吧!”
“罢了,本王负责皇嫂出宫的事宜,也不想这么多的麻烦……”刘挷慢慢的说着。
正当李莞妤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的时候,刘挷的下一句却让她犹如雷击,“看在皇嫂的面子上,既然这样,就打它几十板子,以作警告吧!”
刘挷说的云淡风轻,几十板子,我被他的果断深深佩服的同时,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他的狠厉,与他之前的玩世不恭完完全全是两个人,这几十板子打下来,恐怕,李莞妤的腿也会像我一样。
崶亓的刑法严厉且男女并不相同,女子若犯法领鞭笞之刑,执刑的人会专门挑犯人的小腿骨鞭笞,而鞭笞的刑具又分为很多种,刘挷说的板子,表面上听起来简单,板子上却是有着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的倒刺,一打下去,只怕会立刻血肉模糊,若是习舞的女子,这一生也别想要跳舞了。
刘挷若不想要李莞妤的性命,大可赏她几巴掌,以儆效尤便可,如今却是……
“本王这样处置,皇嫂可还满意?”刘挷俯身探向我,看似询问,实质上却早已做出了惩处。
李莞妤或许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她一把抱住我的腿,“不,你不能这样,李英阁,你不能这样,父亲知道了是不会饶过你的……”
我此刻能深深的感受到李莞妤有多么害怕和恐惧,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我开始犹豫,这样做是不是对李莞妤有些过分了……
在我犹豫的时候,肖芜已经尽职尽责的拉开了李莞妤。
“李英阁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不可以……”李莞妤的歇斯底里如同待宰的羔羊,楚楚可怜。
“王爷……”我唤着刘挷,我现在双腿尽废,我知道,那对一个人,尤其是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痛苦与折磨。
可是刘挷像是没有听到我在叫他一样,刘珩朝着远处比了一个手势,一队禁卫军犹如天降,飞快的包围在我们的周围,“来人,还不执行笞刑。”刘挷冷声说道。
李莞妤很快便被人拉了下去,没有了声息。
“肖芜,你身为御前侍卫,负责皇嫂的安全,刚刚却让皇嫂遭受如此的屈辱,实为不力,自己下去领十军棍。”
肖芜一言不发的退下,我怔在原地,刘珩在帮我,还是在维护皇室的尊严,他的语气让人猜不透任何的想法,刘挷的权力,他的玩世不恭,杀伐果断,处理事情的狠厉,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一个矛盾的谜团,让人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我遇到他开始,我就一直在猜测,但始终无法看透……
“皇嫂,有时候心软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我们走吧。”刘挷说的平静,我却才想起来,刘挷是皇室的人,皇室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在相府的门口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金铃,我们走吧。”
“臣不知道皇后娘娘,安王殿下尊驾莅临,有失远迎,望皇后娘娘还有安王殿下恕罪。”李相国带着他身后的家眷,恭敬的朝着我和刘挷行礼,这还是第二次受他们这么大的礼,第一次是在我的封后大典上,第二次,便是现在,说起来,我还是沾了刘挷的光呢。
“金铃,本宫累了,扶本宫回绾芳居。”我淡淡的说。
听到我如此冷淡的对待,李朴正讪讪的笑道,“听说娘娘要回来的消息,微臣早已派人将绾芳居洒扫好,微臣派了绿绮前去伺候娘娘,若是娘娘有什么吩咐,可差遣绿绮左右。”
“不必了,本宫身边有金铃足够了,金铃,我们走。”
“王爷此番同娘娘前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吗?”在阁儿走后,李朴正这才问道。
“皇兄怕皇嫂在宫中烦闷,特意让皇嫂出门散散心,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嫂素来不喜排场,所以并没有太多人跟随,相国有什么疑问吗?”刘挷在心底冷笑,这只老狐狸,倒是会做人。
“疑问臣自然是没有的,只是臣听闻小女莞妤似乎在门口冲撞了王爷,臣是特地向王爷请罪来了。”李朴正态度恭敬,没有自作聪明的兴师问罪,倒是将责任先推及自身,这样做反而免去了冲撞皇后的大不敬之罪。
刘挷瞥了李朴正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请罪倒不必了,给本王准备几件客房,哦,对了李大人,皇嫂在这里的几天,还望李大人悉心照顾着,皇兄临行的时候可是对我千叮咛万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