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一怔,见有人夸赞他熬炼的黑血祛邪膏好,当即大喜:“这黑血祛邪膏中有怒睛雄鸡的鸡血、秃尾黑狗的狗血、上等阿胶、五行杂豆,还有……”
“阿信!”青云道长怒喝一声,“黑血祛邪膏乃茅山秘方,你敢随意泄露?忘记了门规吗!”
“门规?”阿信闻言,立即打个寒颤,吓得直缩脖颈,说明对茅山的门规敬畏到极点。
“你不会是为了偷学茅山的秘方吧?”阿信小心谨慎地看着叶玄府。
阿信方头大耳,模样憨厚,忠诚老实,叶玄府笑了笑,道:“黑血祛邪膏我也知道,没必要偷你的秘方,只不过见你熬炼得这么好,想给你一点建议,没准可以熬得更好。”
“快说,我想知道!”阿信跃跃欲试,双目闪亮,翘首以待。
“哼,黑血祛邪膏乃祖上传下来了几十年的秘方,从没人改过,已经完美无缺,区区一个民间散修,也敢妄自尊大,修改秘方?”青云道长不屑地冷哼一声,“阿信,快去准备法器和法坛,不要在听他胡言乱语。”
“可是……”
“快去!”
“哦……”
“七星子。”叶玄府突然说道。
“七星子?”正准备离去的阿信蓦地愣住,口中呢喃几下,顿时憨笑起来。
“没错,七星子!我要回去尝试一下!”阿信无比兴奋,对叶玄府一拜,施了一个晚辈礼。
此时,阿信心中除去叶玄府夸赞而生的兴奋、愉悦,还有难以言喻的尊重和一丝崇拜。
“胡说八道,加七星子会有什么用处?”青云道长不屑一顾,连想都懒得想,大袖一甩,转身前往场院。
十二口红色的棺椁横陈,即便是青天白日的,观者都有种阴森森、凉飕飕的感觉,不敢靠近,否则如坠冰窟,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冰冷刺骨。
李修敛可是又惧又怕:“恳请道长赶紧降妖除魔,这十二口棺椁放在这里以来,我就没睡好觉。”
村长可没说谎,自从棺椁被人半强硬要求放置在他的场院,他就没往家里睡过觉,或是借宿其他乡民家,或是去城里住宾馆……
“村长,你放心好了,不过十二具动弹不得的行尸而已,贫道弹指间让其飞灰湮灭!”
“这样,你挑选几个年轻力壮的,让他们搬些桃木柴火来,把十二口棺椁统统围住。”青云道长俯视十二口棺椁,对李修敛吩咐道。
“一定是桃木吗?”李修敛为难地问道,李家村的桃树并不多。
“杏木、梨木等都可以,只要不是什么槐木、柳木、樱木就行,快点去,贫道要在日落之前作法。”
另一边,青云道长的道童阿信也在忙活,他先为他的师父摆出简单的法坛,几张桌子拼凑起来,铺开一道黄布,再在桌案摆上香烛、迷你的鼎炉、十数枚铜钱等等。
“阿信,上金丝地火线!九五天罗势!”等布置完了法坛,青云道长喝道,同时猛地跺脚,身子凌空一翻,正好落在法坛前。
阿信目光一闪,手臂抖动,一个墨斗落在手掌上,他一边掌着墨斗,一边将大碗中臭烘烘的黑膏抹在墨线上。
“横九竖五,大尊天罗,威势无量……”阿信一边念叨,一边将墨线弹在最边上的一口棺椁上。
与此同时,青云道长也在作法,身穿杏黄道袍,胸挂八卦镜,脚踏禹步,手舞桃木剑,景象和影视屏幕上看到的差不多。
“原来僵尸类的恐怖电影是真的。”高妍丽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叶玄府笑了笑,道:“电影中有真有假,不过这个青云道长的实力倒是有的,估计在茅山外门,也是属于杰出弟子,难怪有几分傲气。”
“他在干什么?”高妍丽问道。
“接着看。”叶玄府笑而不语。
十二口棺椁大小形状相同,唯独颜色不一,各有深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越往中间的棺椁,颜色越是艳丽,两边是暗红色,中间则是大红色。
“大红色的就是最鲜艳的那口?”叶玄府看着,突然扭头问道。
“对。”
“不,还有一口更加鲜艳!”
这时,叶玄府和高妍丽一同望向李修敛。
叶玄府神色一动,道:“村长难道说的是失踪的第十三口棺椁?”
“正是!”李修敛想到还有一口棺椁下落不明,脸色极为难看,咬牙说道,“那口棺椁,才是十三口棺椁中最为鲜艳的!”
“真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叶玄府闻言,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
“对了,此时棺椁是空的吗,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叶玄府望向正在挨个弹棺椁的阿信,脑海中电光一闪。
李修敛脸色剧变,煞白如纸,颤声道:“叶先生,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吗,那天埋下的棺椁全部炸开了棺盖,棺椁中空无一物,本来以为没有什么……”
“可是……悲剧发生了……”李修敛瞳孔中倒映出那一天看到的景象,是他这辈子永远忘不掉的噩梦,“第二天,原本空着的棺椁,全部躺进去了十二个李家村的青年!全部……全部死了!”
说着,人到中年的李修敛也不顾上场合与面子,大哭了起来。因为那十二个死在棺椁的青年中,有他的儿子!
“接下来的部分我和你说吧……”高妍丽叹口气道,“李村长觉得实在是隐瞒不下去了,事态早已超出李家村乡民的意料,所以他们选择了报警。”
“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