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小憩了片刻,白夫人便由丫鬟伺候着敷面沐浴梳头更衣,好一番忙碌,又吩咐汪妈妈准备了一些从临风城带来的各种人情士物,这才坐上马车缓缓驶出了四弦胡同。
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位于东福寺胡同的丁府也不作停留,直接从侧门驶进去。
在垂花门下了车又换内院代步的车撵继续往内走。
等到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白夫人一下车便看到白双玉牵着昀姐儿迎了上来。
“母亲”,白双玉撒了昀姐儿的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了白夫人的胳膊,面色很是激动。
白夫人也难掩情绪的喜极而泣,握紧了女儿的手道,“你这孩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燥燥的......”
一旁的昀姐儿好奇道,“您就是我的外祖母吗?”
白双玉这才记起昀姐儿,忙擦了眼泪笑着招手,“快过来见见你外祖母。”
昀姐儿便走近了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福礼,脆生生道,“外祖母。”
白夫人不等她行完礼就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好昀姐儿,可想死外祖母了!有没有想外祖母啊?”
昀姐儿小手捂着嘴嘻嘻的笑,“想了。”
一众丫鬟婆子这才得空上前行了礼,白双玉伸手去接昀姐儿,“别看还小,可沉手呢。”
白夫人抱着昀姐儿舍不得撒手,“我还不至于抱不动!”抚着昀姐儿的背部又紧了紧胳膊。
白双玉无奈便搀着她的胳膊同她一起进了正院。
丫鬟上了茶点都退了下去,白双玉也吩咐奶妈把昀姐儿也抱下去玩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白双玉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娘,爹怎么没有一起来京里?”
“桐州的生意出了问题,你爹要亲自去处理......等生意处理好了还是搬来京里住的好啊......”
早些年,在办了白元纯的婚事之后,白夫人就曾提出过搬来京里住,白筠堂也没反对,不过没多久,白夫人娘家的老母亲去世,这事儿便一直搁了下来。中间虽也提说过,但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搬成。
白双玉道,“这边的宅子也是现成的,又离得不远,搬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话,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神色间也略显怪异。
白夫人也不开口问,只是闲话一些家常。
聊了半柱香的功夫,白双玉这才迟疑问道,“娘,我信上说的事......”
“我这次来呢,带了小四小六和小七,小七不巧生病了,等她好了,我再带她们来给你看看。”
白双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道,“我是说银子的事,我也不瞒您说,这笔钱是急着要投到一笔大生意上去的......”
白夫人惊愕,“生意?什么生意需要一下子投这么多钱进去?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双玉摆摆手,“这些娘您就别问了,这生意保险的很,但是还没成之前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您放心,相公和他们都商量过了,也不是就我们出资......”
“既是你们都商量好的,我也就不多问了,银票我也带来了,”一边说一边拿出装银票的匣子递给她。
“整整二十万,你看看......你爹天天在外面做生意东奔西走的也辛苦的很,虽说家里的生意大,可这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想用就有的......再说,去年桐州和芜州的生意出了些问题,亏损了不少,再加上数月前给你送了十万,这都......算了,只是一点,你可别傻头傻脑的被人支使的团团转!”
“哎呀,娘,您就别瞎操心了!”
白双玉数了银票,笑着用撒娇的语气打断了白夫人的唠叨,又道,“算起来,四妹也有十六七岁了吧,六妹七妹怕是还小呢。”
白夫人提醒她把银票收好,道,“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对了,那顺平王府是怎么说的?”
白双玉将匣子锁进多宝阁下面一个屉子里,笑道,“还早着呢,等过几日将军府老太夫人的寿宴,怕是有的热闹,到时候,可要把几个妹妹好好打扮打扮带过去开开眼才是。”
虽是这样说,可话里话外透露出很有把握的感觉。
白夫人还想再问问,可见女儿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谈,也就转移了话题。
“今儿早上,你大姐派了贴身的妈妈过去,说是有喜了,这事儿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啊,昨日诊出来就差人来报信儿了。”说着又感叹道,“大姐可算是熬出头了。”
白元纯十八岁嫁入将军府做续弦,护国大将军武勇年已三十三,前夫人是生病死的,留有一子七岁,便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也因此,白元纯嫁过去的时候,太夫人并不希望她太早生下嫡子,而边关多不稳定,武将军又几年难回一次家,这嫁过去五年多才传出喜讯,也真是难为她了......
可要说熬出头,只怕还没那么容易吧,毕竟上头还有一个颇受重视的嫡长子压着呢!更何况,那嫡子已是舞勺之年了......
白夫人思来想去,心底暗暗拿着主意。
又问起白双玉来,“你呢?昀姐儿也四岁多了,你也得早点打算不是?”
白双玉面色闪过一丝黯然,“娘也知道,我生昀姐儿的时候就伤了身子,这几年一直在仔细调养着......”
随即又笑道,“好在相公是个有心的,对我也很好,这两年身子渐渐好了些,孩子会有的。”
“唉......你自己清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