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身体猛地一震,一道透明的身影竟被他给震出了体外。
不是那条龙又是哪个?
它身形一闪便遁入了虚空,消失在两人眼前,欲要逃走。萧珏却是手一伸,便将它给拉了回来,一把捏在手里,任它如何挣扎动弹都无法挣脱。
姜容惊奇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什么?龙吗?”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龙的角,它一阵龇牙咧嘴,满目凶狠,好似被她摸一下是莫大的耻辱一般。
本来姜容还觉得有些害怕,被它这样一吓唬,反而激起了性子,反瞪回去,屈指弹了它脑袋一下。
“还敢瞪我?本姑娘可不是吓大的!就摸你咋了?我还要弹你呢!”
萧珏眼中露出笑意来,回道:“这便是龙脉。”
“龙脉?龙脉还会自己跑的?”
萧珏点头,“它虽被镇压了这么多年,但如今一朝得出,又在短时间内掠夺了大量生机,已然成了气候,衍生出具体的形态来。”
“那现在龙脉跑出来了,会不会有什么妨害?”
她指的是会不会对大祁的百姓以及国运产生什么影响。
萧珏摇头,“这条龙脉孕育了这片土地上无数代人,被他们攫取了大量灵气,如今是该偿还的时候了。之前青州雪灾、益州海啸、雍州雪灾等都是它的报复,也是对世人的惩罚。
“不过如今也差不多了,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也许没了这条龙脉,对大祁才是好事。”
姜容点头,“那现在该怎么处理它?”
萧珏看着手里不停挣扎的龙脉,冷笑一声,“能怎么办?自然是吃掉它,将我损失的生机补回来。”
姜容愕然地看着他,见他真的将龙脉一点一点凑近自己嘴边,就要咬下去的样子。
龙脉挣扎得愈发凶狠,却终究是在做无用功,萧珏捏得它死死的,它不过垂死挣扎耳。
眼见得“兽口”距离自己愈来愈近,死亡的阴影笼罩上头,龙脉哪还顾得上傲气?
它忽然不再挣扎了,可怜兮兮地看着萧珏,做出一副温顺臣服的姿态来。
萧珏动作停了下来,“你要臣服于我?”
龙脉忙不迭点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它,显示着自己的真诚,却在他没注意的当口,眼里闪过一抹狡诈的光芒。
萧珏冷声道:“你只会给世人带来灾难,留你何用?”
龙脉就是一愣,它还以为自己一旦表现出臣服的样子,他就会欢喜不禁,迫不及待收了自己,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反应。
这可咋办?
它急得身子乱动,我有用,我很有用,我怎么会没用!我可是龙脉啊喂!
世人谁不对我趋之若鹜?这人怎么对自己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按说不应该啊。
萧珏一记冷眼扫过来,“嗯?”
它立马不敢动弹了,转向姜容,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试图让她心软。
萧珏对她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手里的龙脉,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已经施了“威”,现在该轮到她施恩了。
姜容笑眯眯地看着龙脉,似诱哄小红帽的狼外婆,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它,“乖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让你被他吃掉的。”
龙脉眼睛一亮,愈发热切地盯着她。
“来,姐姐喂你吃颗果子。”姜容喂给它一颗水灵灵的樱桃。
龙脉三两口吞了,眨巴着眼看它,表示还要。
“好吃不?”姜容一颗又一颗地喂它,让它根本吃得停不下来,只两腮鼓鼓地点头。
姜容又给它喂了一滴灵液,把个龙脉美得不要不要的,神色满是荡漾,眼睛里小星星闪闪发光。
是时候了!
她道:“只要你乖乖听我们的话,以后这些果子灵液随你吃,怎么样?”
龙脉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奖励地摸摸它的脑袋,“嗯,这才是乖孩子。”
她拿出一张至尊忠心符来,拍在它身上,妥了!
虽然忠心符使用没什么限制,但被使用者如果能没有反抗之心,效果才会最好。
感应到龙脉对自己满满的忠心,姜容对萧珏示意,可以放开它了。
龙脉立马飞到姜容面前,落在她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姜容不由轻笑一声,这龙脉,活了这么多年,也当真精怪得很。
也是,它可不就是成精了么?
五日后,城中心的祭台建好,即将进行祭祀祈雨,全程的老百姓都跑来观看。
萧珏等人到来时,百姓们忙都跪下来,对着他山呼“千岁”。
祭祀开始后,祭台上跳起了祭舞,四角各有一名光着臂膀的壮年男子有节奏地敲击大鼓,中央场地上,则有一十八名光着上身,身上脸上俱都画满了油彩的男子在随着鼓点跳动。
动作简单却有力,充满了一股阳刚之美。
伴随着舞蹈,雄浑的歌声响起。
“祀遵经设,享缘诚举。献毕于樽,彻临于俎。?
舞止干戚,乐停柷敔。歌以送神,神还其所。”
底下鸦雀无声,众人目不转睛地听着看着,目醉神迷。
待得祭舞毕,场中很快被人摆上了桌案,上头罗列有三牲头颅,俱都盛放于朱盘之中。玉敦(音同对)中则空着。
萧珏上得祭台,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对着手腕一划,便有鲜血滴落在玉敦之中。
他一手握拳,加快鲜血的滴落,蓦地,他身体一晃,胸口一阵绞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