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若是自认美貌天下第一的火炎焱燚听到有人说他是骚包,一定会风情万种地甩甩头发,就像给飘柔做广告一样,而后骚气蓬勃地回答:“想成为一个骚包,首先你得有美貌,同理绿茶。”
可惜他现在不在,否则定会指着寒江三色的面巾啧啧叹息:“说我是骚包,你丫的有本事摘掉面巾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丑的能让玻璃自爆?”
当然,寒江三色通常会无视他的话,他敢发誓他带面巾既不是因为丑也不是为了装逼,更不是为了创造出朦胧美。
哪怕商娴勤对寒江三色的印象并不美妙,但至少比那个红衣骚包跟屁虫靠谱一点,更重要的是,对于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来说,她觉得面巾下的寒江三色让她有种熟悉感。
他的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也许只是遥遥一瞥。
“怎么样才能摆脱那个跟屁虫呢?”商娴勤一边思考一边继续往泥石村走去。
不管闲事的寒江三色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递给商娴勤:“在脸上划一刀他就不会缠着你了。”
商娴勤算是明白了,这个寒江三色一定和自己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她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只是把金币寄存在你那里,虽然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里有一个世界频道,你一定能看见!”
学得倒是挺快,比起寒江三色刚到撕天时一个人慢慢摸索的场面,有了游戏攻略的商娴勤简直就跟开了挂一样!
世界频道,在商娴勤生活的年代,那简直是一个不敢想象的东西。
她收回了初来乍到时觉得这个世界很落后的想法,这一定是个美妙的世界。
由于她的穿越理由里没有任何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在江湖中,因决斗而身亡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所以她完全没有思想上的包袱,甚至认为,上天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一定是在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让她有再一次打败敬飞的机会!
所以,世界如此美好,怎能如此暴躁?
她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迎着温和的阳光揣着心灵上的愉悦朝着泥石村一蹦三跳前进的时候,寒江三色只默默地瞥了一眼。
想当初因为决斗的失败和环境的陌生让他一度沉浸在黑暗中无法自拔,而这个江湖传闻剑术一流且继承了御天心法的一代侠女商娴勤,竟如此快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让他觉得失败。
哪怕他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自豪的。
心中不平的寒江三色终于忍不住又多管了一次闲事:“真不忍心打击你。”
“?”商娴勤停下脚步,回头问道,“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不要做第二个跟屁虫了。”
寒江三色扶额:“主线任务不好做,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开,这就好像npc告诉你接下来有个任务让你去做,却不告诉你具体是什么任务。
她撇了撇嘴,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小顺风顺水的商女侠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自己!
泥石村就在面前,来过一次的商娴勤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比周边破败的小屋子稍稍宽阔了些,她轻轻扣门,自报家门:“在下商娴勤,请问村长夫人在吗?”
开门的是个佝偻的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在里面。”
“你是管家吧?”看惯了从前员外家的布局,通常开门的都是管家。
老头子嘿嘿一笑:“我是村长。”
“失敬失敬。”商娴勤尴尬地抱拳,“受人之托,来给村长夫人送封信。”
“给我就行了。”村长伸出手。
受人之托,自当认真完成。商娴勤攥着信:“我想我还是当面交给村长夫人比较好。”
村长怔了怔:“那你跟我来吧。”
村长家有个祠堂,他直径将人往祠堂带。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听见门口的敲门声,对商娴勤说道:“身为泥石村村长,我的任务就是收信,给我送信的人来了,你自己过去吧。”
商娴勤觉得,这个村长真可怜,干得竟是信使的活儿。若是现代玩家,大抵只能扼腕叹息:“你丫就是个快递员吧?”
她揣着信往祠堂走,刚踏进一步,一股阴森的冷风扑面而来。
死亡的气息,她很熟悉。
祠堂里空无一人,只有朱红的令牌整齐地供奉着。她放眼望去,在一块灵牌上看见了村长夫人的名字。不可思议地拿起信对照了一遍,没错,是她。
给一个死人送信?
突然间阴风大作,祠堂的门被一股莫名的风关了起来,昏黄的烛火被吹灭,只剩下从窗棂里透出来的几缕微弱的光。站在祠堂中央对着数十块灵牌,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商娴勤觉得,身前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侠,若是在这里被吓得双腿发软面色发黄或是尿shī_jìn,那实在是太丢人现眼,虽然只有一级,这个人她可丢不起。
于是抬头挺胸收腹提臀,正面杠上那一股阴风,带着尸体的酸臭味。
脑中不断飘过的是杀人碎尸案、杀人抛尸案、诈尸案……等等!她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村长不告诉她村长夫人已经死了,而是把她带来了祠堂?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思维!
她趁着那股阴风消沉片刻的时间借着窗棂边的暗光翻了翻游戏攻略,只看到一行小字上写着:若是接到隐藏主线任务,恭喜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系统君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