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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茫的海边沙滩上,分列两边的玄虎重骑与飞鹞子的轻骑,分别在左右两边排成楔形尖阵,有如两把巨大而锋利的黑色尖刃,随着曹变蛟一声令下,一齐朝着已然完全垮塌的东面外城墙冲去。
马蹄隆隆,有如无数巨大的鼓棰,狠狠敲响冰冷坚硬的大地,铁甲森森,有如无数面闪亮的镜片,辉映着昏蒙清寒的晨光。枪指刀横,人马一体,朝着毫无防备正全力攻城的清军猛冲而去。
多达五千名的唐军骑兵,利用这茫茫海雾作为掩护,冲击一万人的豪格部清军,有如一股从平地卷起的狂飙,那无可阻挡的凌厉凶猛气势,足以把挡在前面的任何生物都在踏为齑粉。
所有的唐军骑兵,都对这场冲击作战,心下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唐军铁骑自成立以来,屡屡获胜,还从未吃过败仗,每一名骑士心中,都充满了莫名的荣耀与尊严。
其中,人马合重达530公斤的玄虎重甲骑兵,已尽力加速的情况下,这摆出楔形战阵集群冲锋的重甲玄虎骑,其冲击力达到了近乎恐怖的状态,哪怕对付那些已然结阵严立的清军,也只会是象刀切黄油一般轻松写意。
而装备稍弱的飞鹞子轻骑兵,其冲击力虽与玄虎重骑相比,虽然要差许多,但这样密集加速到冲锋状态的楔形战阵,其冲击力同样不可小觑,对于那些零散状态的后备清军,不要太容易。
起步,加速,冲刺,铺天盖地的马蹄声是,唐军离那垮塌的东面外城城墙,越来越近。
在2500名唐军玄虎重骑中的一名重骑兵,名唤来达哈,此时的他,心情十分复杂。
来达哈原属正黄旗,是在崇祯九年清军入关时,在镇边城所处,其部一千名骑兵,被李啸施计诱降的,投降唐军后,满心不甘的来达哈,首先被带到金汤城挖煤劳改,在当地整整劳改了一年后,来达哈才结束劳改生涯,被改编为唐军为辅兵。
此时的来达哈,已然接受了汉族的生活方式,从发型到衣饰都与一般的汉族百姓无异,同时也已初识汉话,此时的来达哈,已完成了从一名满洲鞑虏,向一名普通汉族人的初步转变,在心理上,也渐渐地接受了自已是一名新的汉人的心理定位。
接下来,来达哈等数百名辅兵,被从宣府北路的金汤城,抽调到了山东登州,然后,在这里,他们被分成两部,一部分留在当地,一部分则被分配前去台湾。
来达哈便是被选入前去台湾的一名辅兵,到了台湾后,凭借娴熟骑射技术入选为骑兵,成为平南镇满蒙骑兵总的一员。
再后来,唐军改编,撤消专有的满蒙骑兵编制,把这些已然汉化,与汉人基本无异的原满蒙骑兵,分别编入玄重虎骑与飞鹞子轻骑中。
故来达哈接下来,被编入平南镇玄虎重骑中的一员,参加了平定吕宋的战斗,而接下来,因为在绵密蛮荒的热带雨林中,骑兵难有发挥空间,平南镇的骑兵被抽调北上,一部分补入安东镇中,一部分暂留在虾夷岛处。
而在接到李啸抽调曹变蛟部从台湾一路北上入援海参崴的消息后,来达哈部的全体平南镇骑兵也接到命令,他们将随曹变蛟部一道,入援海参崴。
故而曹变蛟部从台湾出发后,首先直驶到虾夷岛,在接纳了平南镇的全部骑兵们,方再往海参崴驶去。
也正是因为要先往虾夷岛接这些骑兵,曹变蛟部才会在路上耽搁了这十多天,好在他们总算顺利地,在这场海参崴堡守卫战最关键也最危急的时候,赶到了此处。
在与全军一同冲阵时,来达哈的心下,还是猛然闪过莫名的痛楚,脑海中的他,有种强烈的分裂感。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我曾是满人,现在是汉人,我现在要以汉人的身份,去杀戮那些与我曾经的族胞。要用他们的鲜血与脑袋,来为自已铺开一条血淋淋的晋升之道。
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只不过,现在的自已,已是唐军的一员,对于唐军无情严明的纪律,来达哈半点违抗的心思都不敢起,更何况,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强力洗脑下,来达哈对于服从命令,基本上处于完全无个人思维,只会盲目遵守的状态。
想到这里,来达哈望着远处那些影影绰绰的清军,心下轻叹了一声,脸上便已是满满的狠之色。
哼,既然已经改换了门庭,变成了汉人,那就他娘的别作了表子还立牌坊!
现在老子要杀的,乃是唐军的死对头,不用他们的脑袋来给自已换取军功,难道还要老子发善心放过他们不成?!
来达哈双目如刀,下意识地猛磕马肚,手中的冰寒锋利的骑枪愈发紧握,跟着越来越快的整个玄虎重骑楔形军阵,一道往远处清军的阵伍猛冲过去。
“肃亲王,你看,东边有大批唐军骑兵,分从左右两处,朝我军大肆冲杀而来!”
“啊?!”
在两部唐军骑兵,朝着海参崴堡的东面外城城墙,有如风驰电掣一般猛冲而去时,正指挥着清军不停攀爬攻城梯,朝东面城墙猛攻的豪格,听到手下军兵,禀报东边有唐军骑兵来袭的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是吧?
在这胜利在望,清军就要取得彻底胜利之际,竟会有救援的唐军骑兵杀来,这未免太巧了些。
不过,他扭头望去,看到那在雾中影影绰绰,正朝已部兵马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