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还是在唐军火铳手没有集齐紧急出动的情况下,便取得的这般战果,而现在,这4500名唐军火铳兵齐来射击,这威力与杀伤效果,却是可想而知有多么骇人。
巴布海在心下深深地感觉到,那一杆杆乌黑的鲁密铳,简直就是有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那样身经百战的满洲军兵性命。
而且,他看到,从这鲁密铳射出的,不过三钱重的小小铅弹,似乎还比其他明军所用的普通火铳,要强大更多,要知道一般火铳最多打个六十来步远,而这鲁密铳,却是自已亲眼看到,可在一百六十步外,就将自已阵中装甲最好的清军骑兵,给活活射杀。
望着唐军军阵越行越近,巴布海心跳如鼓。
怎么办?
就这样龟缩着,等他们攻上来么?
不行,不能这样任唐军放肆进攻,自已决不能只当一个任打任杀活靶子!如果唐军在一百六七十步外,继续这样不停射击的话,那么,自已的手下,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会被这样的一边倒屠杀给打得崩溃的。
那么,自已现在就要抓紧时间,现在要命令全体守军,冲出去把这些该死的唐军火铳兵干掉,绝不能让他们象打靶一样射杀手下兵马。
巴布海想到这里,立刻大声下令道:“墨尔根!”
“奴才在!”
“你听好了,趁唐军尚未过来,你迅速带领一千名精锐守军,突出工事,去突袭那唐军火铳手,与其近战绞杀,凭我军的悍勇与血气,击杀这些无用而懦弱的汉狗!
“嗻!奴才明白!“
墨尔根一脸阴沉大声接令,随其开始快速挑选,随自已一道突袭的精锐手下。
望着墨尔根等人忙碌的形态,巴布海一脸近乎扭曲的狰狞。
他曾想过,要等到唐军先打放的首轮,在他们重新装填的混乱时刻,再进行突袭攻击,但是,巴布海还是考虑到,唐军的火铳太过厉害,自已的手下军兵,很可能抗不过第一轮齐射,故而,趁唐军尚在进军之时,立刻出城攻击,才是最佳的方式。
很快,固山额真墨尔根亲自带队,一千名清军中最为精锐的马甲兵与步甲兵,一齐呐喊着冲出工事,向正在行进的唐军火铳兵,疾速冲去。
而见到清军鼓噪冲来,唐军军阵立即停住了脚步,随即摆开阵型,准备打放。
“预备!”
“放!”
“砰砰砰砰!。。。。。。”
随着领头的队长一声暴喝,1500杆鲁密铳中,首先打响。
然后,第一排退下,至第三排后面,第二排的1500杆鲁密铳紧跟着打响。
接着第二排再退到第一排后,第三排铳兵顶上来,再打放了1500杆鲁密铳。
至此,一次完整的三段击,打放完毕。
到了第三排的铳兵打放完毕后,原先最早的一排铳兵,已然又装好火药与子弹,继续顶上最前头,准备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打放,这三段击流程,又重新开始。
爆豆般的枪声,绵密响起,枪口余焰组成一排暗红色的飘飞火幕,浓重的白烟立刻在排成一排笔直直线的盾牌上,连绵涌起。
无数颗呼啸的三钱重的细小铅弹,发出轻微的尖啸,向对面狂冲而来的清军,疾射而去。
这些炽热滚烫的细小铅弹,呼啸而去,立刻有如热刀扎黄油一般,轻易地穿入那些清军的身体中。
在唐军这般近乎无休止,仿佛绵密不绝的鲁密铳打击下,那些跟随着墨尔根,一同前冲而的清军,在第一次三段击齐射时,就瞬间被射杀了八百余人。
领头冲锋的墨尔根,因为身上穿的铠甲鲜明亮丽,是这般与众不同,故他本人,堪称子弹磁铁,整整十五颗铅弹,同时击中了他,让墨尔根从头到脚,布满了密密的小血洞。
这名本来挥舞着战刀呐喊前冲的清军副将墨尔根,仿佛被挨了一记重锤一般,生生地停住了前冲的脚步,呆怔了一秒后,扑通倒地,再无动弹。
而剩下的一百来名清军,稍一呆滞,便是人人如得失心疯一般,扔掉了武器,哀嚎着转身逃跑。
只不过,后面绵密不停的鲁密铳,将他们的逃生渴望彻底打消,无数颗铅弹追上了他们,将他们从背后射杀。
随后,唐军火铳手收拾武器,在一声喝令后,继续保持着平稳的阵型,向城中继续推进。
而看到这一悲惨的一幕,主将巴布海,和全体躲在紧急修建造的工事后面的清军,顿时皆被打懞了。
靠,唐军的火器这般凌厉,这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而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唐军的火铳打放,怎么无休无止了?
因为,在所有清军的印象中,明军的打铳,只要顶过了第一轮齐射,那么,在接下来的数分钟时间里,明军因为要重新装填上弹,处于防备最是无力的状态,而自已正好抓住这样的机会,进行突击冲杀。
只不过,现在超过了主将巴布海想象的事情是,这对面的唐军,那密密麻麻的数千杆鲁密铳,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般,竟一口气将出阵外想要近战绞杀的墨尔根部全部射杀,这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样绵密而集中,且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射击,完全与以往面对的任何明军都不一样。这种近乎无休止的火力射击,这种把攻击部队全部消灭的屠杀式战斗,对清军的心里打击十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