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巫有良每天三个时辰练刀,六个时辰练剑,最后三个时辰在山洞外顶着寒风入定,以望在睡梦中,内功也能不断进步。
这一天,他将五岳剑派中最后一派的剑法练得上手,虽然依旧显得很生硬。
而岳灵珊的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禁令巫有良感慨,有内功根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重的伤病,十几天功夫,便恢复了。
傍晚,岳灵珊刚吃完干粮,忽而身子一僵,难以动弹,被巫有良提着出了秘洞。
“你又点我穴道?”岳灵珊怒视巫二哥。
“秘洞里阴暗潮湿,让你晒晒太阳,暖暖身子。”
巫有良返身走入秘洞,拿出笔墨,将石壁上的破解之法一一抄录,编集成册。
之所以剑法要照着石壁的图影修炼,是因为刻录剑招的人,境界远比他高,能更原始地显出剑招的意境,这样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而今,五派的剑法,巫有良都练得有模有样,算是已入门墙,可以自行修炼了,至于破解之法,则可练可不练。
当下,他拿起铁斧,运上震山劲的法门,猛然劈向石壁,一刻钟不到,石壁上的图影便被全部毁去。
巫有良扔掉斧子,走出秘洞,又将洞口用石块封上。
……
“你是谁?”
清晨,岳灵珊忽见洞中走入一人,身着青衣,容貌清秀,只是山洞里有些阴暗,男子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
清秀男子微愣,眼角忽而流露一丝笑意,面上则装出惊疑之色,“你是岳师姐?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不知师姐怎么会被困此地?”
“你先帮我解了穴道,其余的,等我下了崖回了山门再说。”岳灵珊道。
“是,师姐。”清秀男子走上前,低下身问道,“师姐,不知你被点的穴道是哪几处?”
“这……“岳灵珊迟疑了,她被点的穴道有几处在女儿家隐秘的地方,面前这人虽是华山弟子,可也不能让他触碰。
“师姐?”清秀男子叫了两声,岳灵珊面色微红,有些权衡不定。
“是不是膻中,气海,玉液……”清秀男子忽而诡异一笑,将岳灵珊被点的穴道一一道出。
“你是田伯光?你这个淫·贼,竟敢戏弄我。”岳灵珊眼眸一睁,神色恍然,又变得羞怒。
“岳姑娘,你这话在下可不敢苟同,你口口声声淫·贼淫·贼,我又几曾对你有越轨的行为,再者,我对岳姑娘尚有救命之恩跟解惑之情,这两样恩情,哪一样,都足以令江湖儿女铭记一辈子,莫非岳姑娘是一个恩怨不分的人?”
“那你擅闯华山重地,打伤我大师哥,又掳劫本姑娘,这怎么算?”
“岳姑娘作为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想必平日里,你的师兄师姐太宠溺你了,让你连一些江湖规矩都不知道。”
“什么江湖规矩?”岳灵珊问道。
“我是打伤了令狐冲,也擒住了你,可我始终没杀你们,这不杀之恩你又怎么谢我?”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所谓不杀之恩,即无论是单纯的比剑,又或者有利益关系的厮斗,乃至门派道义的仇杀,赢家不杀输家,即是不杀之恩。
虽然这恩情含有屈辱之意,又上不得台面。
“我岳灵珊恩怨分明,你要我怎么报答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伤害我爹娘跟危害华山派的事,我不会做的。”
“我也不要你报答,只要你别再一口一个淫·贼就行了。”
巫有良想起这个就一肚子气,他一个不曾开窍的人,竟然承袭了万里独行的名声,试问他情何以堪。
要摆脱这名声,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遁入空门,洗净前身,从此皈依我佛,要么成就一番霸业,堵住悠悠之口。
吃斋念佛的日子他可受不了,而要走第二条路,除了一身绝顶武功,另要有一批精兵悍将。
“不叫就不叫,”岳灵珊哼了一声,“你剃胡子干嘛?还换了一身服饰?你真的偷偷加入华山派了?”
“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别怪我又点你哑穴。”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巫有良料定岳不群不可能那么老实,乖乖将紫霞秘笈给他,所以,要得到秘笈,多半要另寻计策。
他身着青衣,又剃除长须,是用以鱼目混珠,刺探情报,摸清楚华山上下的虚实。
华山派怎么说也是五岳剑派之一,上百门徒肯定是有的,看住一个山门是绰绰有余,而他的轻功不是很高明,辟邪剑法的窍门心法又不能长时间施展,唯有以特殊的‘隐身’之法辅助。
只是巫有良也想不到,他剃了虬髯长须,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也年轻了不少。
万里独行出场的年纪是三十多,可巫二哥只是个在读大学生,两人年纪相差十岁以上,然则他这几个月苦练内功,竟是返还了几分原先的风采。
……
华山正气堂,岳不群高坐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令狐冲,沉默不语。
“冲儿,灵珊真的落在田伯光这个淫·贼的手里了?”宁中则语气中含着颤音,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弟子无能,愿受师父师娘重罚,”令狐冲道。
“罚了你,灵珊就能没事吗!”岳不群站起身,面上忽而遍布紫气,是心绪震怒,有些控制不住内息。
“弟子……弟子死罪。”令狐冲猛地一掌劈向自己眉心,要以死赎罪,被宁中则伸手拦下。
岳不群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