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本来万里乌云的天空,此刻变得阴云累累,似乎天空上其他地方的云都聚集在这片天空了。
童京驰马冲进辽军阵,勒马冲向与独孤傲相反的方向。辽军一看来者妖艳无比,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几十骑向他冲击过来。一匹马对一群马,一个人对一群人,一身华丽服装的童京在黑乎乎的辽军中宛如鸡群中的凤凰,羊群中的骆驼。
双方相对冲驰,辽军狼吼不已,童京飘零而过,剑法极速无伦,马匹相遇而过的当儿,三个辽骑的头颅已经留在了地上。童京本来就狠毒阴险,现在见了敌人,所有的狠毒都将变成骁勇,更是嗜杀魔人一般,在辽军阵中来回冲驰,每挥一剑,便绽开一朵血花。更为可怕的是,童京将砍下的辽军头颅一一绑在头上。
慢慢地,童京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马上也挂满头颅,一直拖到地上。辽军已经被吓破了但,远远见到童京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便策马而逃。
刚冲进辽军时,徐啸冲对岳飞说:“好小子,有种,跟紧我。”于是让辽军屁滚尿流的“徐岳组合”开始了他们的复仇杀戮。
此刻的徐啸冲就是一个人肉清道夫,所过之处血肉模糊,哀声震天,辽军齐齐整整躺在两边。岳飞跟在后面,心里除了初次杀敌的恐慌,更多的是对敌血飞溅的情景的向往。慢慢地岳飞已经不满足只跟在徐啸冲后面,只是看着他耀武扬威,杀人如麻。
忽然,岳飞勒过马头,斜刺里冲进辽军,大喝一声:“岳鹏举来也,专取尔等性命。”辽军被这天降神兵冲击得波开浪裂,岳飞顺着军阵开裂的地方冲杀。此刻的辽军虽然已经被吓破了胆,但老虎死了,威风依旧,一见来者只是一个黄口小儿,便杀意腾起。
值得一说的是,草原民族的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三岁上马追落日,五岁开弓射大雁。他们一上马背,就是战神附身。三个辽军相互眨眼示意,向岳飞杀来。电石火光,生死攸关一线之间,岳飞来不及多想,在马屁股上急抽一鞭,马匹便闪电般向前刺去。辽军来不及反应,当下被岳飞刺死一个。
剩下两个勒马来追,一人眼看就要追上岳飞,后面一人又压了上来,岳飞心急如焚,忽而灵机一动,想起徐啸冲打自己的那一下,等到那人足够近的时候,灵蛇出洞似的,一枪洞穿那人。
虽然与啸冲相对笨拙一刺相比,岳飞完成了从废物到宝石,从毛毛虫到蝴蝶的华丽蜕变,但最原始的招式,还是徐啸冲无意间创造出来的。所谓的“横空出世”只存在于诗人瑰丽雄奇的想象之中,而现实中往往只能慢积珪步,以至千里。
转眼间,几百辽军成了遍地尸体,血水横流,绿色的肠子像是巨大的蠕虫,慢慢在血泥污水里蠕动着,所谓的人间地狱,大概就是眼前这副景象。是忍耐了好久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之前阴雨密布的天空上下起瓢泼大雨来。
剩下的几个运气好的,没死的辽军围在一起,畏畏缩缩,眼睛里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目光,面对独孤傲他们,像是一群面对饿狼的羊。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独孤傲问到。
“还问什么,鞑子会说汉话吗,不如一剑杀了,泄我心头之恨,祭奠这些死去的兄弟们。”徐啸冲几乎是吼着说到。
“今年草原上大旱,我家的牛羊饿死了不少,所以我们是打算来抢劫的,没想到遇上了你们。”一个辽军说到,看来他会说汉话。
童京的马上挂满人头,已经分不清楚究竟哪个是他的马的头颅,雨水浇灌在上面,冲下血来。独孤傲看着那些充满恐惧无依靠的眼睛,想着此刻在草原上可能就有某个妻子倚门而盼,思念远方的丈夫;某个小孩受到欺负,正在想念他的父亲;某个老人正在没来由的急切思念他的儿子,泣涕涟涟。
“放了他们吧。”独孤傲平静的说到。
“你脑袋生什么病了。”就在徐啸冲吼独孤傲的时候,童京已经飞剑向那个人刺去。
等远在几丈开外的独孤傲赶过来两道血已经融入雨水。第三个人被独孤傲一剑救下,因为用力过猛,童京被震了出去。
“够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独孤傲又是很平静地说到。
“你们,走。”独孤傲让那几个辽军回家。童京和徐啸冲蠢蠢欲动,但畏忌独孤傲手里那把软剑。
眼看着几个剩下的辽军就这样逃之夭夭了,徐啸冲心急如焚,心如烫煎,几乎就和眼睁睁看着玩弄了自己女神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笑而过一般。
如果独孤傲细心一点的话,可以看到,岳飞虽然一言不发,但眼里也满是不满之意。
“就是你们这些江湖野狗碍事,要不然我们早就将这些鞑子杀光了。”徐啸冲说道。
“你们也走吧。”独孤傲说到。
徐啸冲刚张开大嘴,要说出什么似的,却被童京制止住了,童京说到:“今日就到此为止,后会有期。”之后就朝雁门关走去,独孤傲还是面朝东方站着。
一阵放荡的奸笑打破了沉默的意境,独孤傲转神看去,童京又将剑架在了可儿脖子上。
“独孤傲,既然你好当救世主,我就让你明白,你就连身边的女人也救不了。”童京放肆大笑,笑声被雨水笼罩,扩散不太明显。
“童大人,这个女子是无辜的,我们还是放了她吧。”徐啸冲说到。
四只眼睛,独孤傲和童京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