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追求武道巅峰,最后终证大道,其身虽死,其志不灭。段山岳的一生虽然不够潇洒,但也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众人离开之后,荒凉的场上只余齐天疆一人。现在的齐天疆全身经脉寸断,身体也被八极至极之招摧残得血肉模糊,宛如一滩烂泥。
齐天疆有气出没气进,临死之际还在不解自己为何会失败。早上还是意气风发自鸣得意,黄昏时分就已是即将惨亡。同一天之内,前后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世道之无常徒增一声嗟叹。
齐天疆望向天空,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环除了差错?为什么对阵之际三旗齐齐消失?为什么每当胜利的过世唾手可得之时,自己总会与之失之交臂?
四条身影出现在了齐天疆的身旁,齐天疆抬了抬眼皮,认出了其中三人正是智、将、罪三旗,而最后一人却戴着一个“帝”字面具。
这一个惊骇竟让齐天疆有了回光返照,渐趋无神的眼睛不禁瞪大。
“怎么?不认识本君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齐天疆的耳内,更让他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他嘴中嘟嘟囔囔,口齿不清,也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只是那惊骇的眼神将他此刻的心情表露无遗。
“吸收了本君一个化身的功力,你仍然惨败,齐天疆,你果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帝君的眼中满是嘲讽,齐天疆这才知道自己失败的起因了,从他夺了至尊之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失败,这一切都是帝君的计划。就算今日他不败在渡仙山手上,也必会败在这个帝君的手上。
齐天疆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盘大棋上的弃子而已,再望向帝君,齐天疆更觉眼前之人骇然。
当齐天疆有惊无险地夺了位之后,他也曾疑惑过,但是其余掌旗使的态度和反应让他很快便放下了疑惑。
在齐天疆的印象中,智旗是个圆滑的人,新主登位,他必会是个识时务而表示效忠的人;将旗性格刚强,忠于帝君和天旗,虽然不指望他能效忠自己,但却可以利用天旗来让他为自己做事;罪旗什么都不在乎,谁是天旗之主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齐天疆登位后,一切与他设想的一样,而现在看来,自己是被这三个演技派给彻底蒙骗了。
帝君继续说道:“不过你倒也为本君挡了许多麻烦,比如躲过戮世魔城和天涯风雨楼的围剿,再比如重创这两大强敌。但让本君不满意的是,你没能试出步逍遥的底线……”
齐天疆闻言,直感到自己是何其的悲哀,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帝君的傀儡罢了。
智旗笑道:“齐天疆,帝君早已察觉到了你的反叛之心,所以本相才献上此计,能成为帝君霸业伤的垫脚石,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原来这傀儡之计是智旗所献,不禁除掉了齐天疆这个心怀鬼胎之人,还挡下了原本该加诸在帝君身上的劫难,致使天旗走向最后的胜利。审时度势,彰显了智旗的智慧和歹毒。
齐天疆怒视智旗,口中发出吱呜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愤怒,同时蠕动着身躯向智旗爬去,想要将智旗的肉一口口撕扯下来。智旗冷哼一声,一脚踩下,让齐天疆动弹不得。
什么至尊霸业,问鼎江湖,到头来终是黄粱一梦。齐天疆停止了挣扎,静静地望向天机,竟是留下了一滴眼泪,似在感叹自己失败的人生。
罪旗道:“还记得佛爷说的话吗?千人换一命,你死后必会遭受无垠恶果。”
生命流失,终到尽头,齐天疆即将死亡的那一刻,全身再度以诡异的姿态扭曲,似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拉扯他。在扭曲的剧痛中,齐天疆无力挣扎,只得以沙哑的惨嚎来缓解痛楚,但是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旋即,他全身变得干枯,身体自内开始燃烧,没过多久五脏六腑叔叔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具枯槁的皮囊。齐天疆就这样,惨死当场。
“先以火刑拉入地狱吗?”罪旗喃喃道。
虽说齐天疆的死太过残忍,但想到他这一生的恶行,这样的死法或许才是他该有的惩罚,只是惩罚才刚刚开始,地狱之中,他将受尽刑罚,永世不得超生。
“帝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智旗问道。
“下一步,自然是上渡仙山将魔源拿到手。”
“但是步逍遥会轻易交出吗?”
“明日便是鼎足分峰揭晓之日,步逍遥以魔源开局,由不得不交出!”
“所以帝君是欲打算明日再上渡仙山了?”将旗出言道。
帝君点头,“然也。”
“何不趁此机会直接上去,步逍遥三招之限已满,明日再去岂不是多生枝节?”将旗不解。
帝君喃喃道:“三招之限吗?哈……”
将旗不明白帝君此话何意,智旗却解释道:“三招之限,是否为真呢……”
将旗仍道:“怎会有假?数次性命倾危,步逍遥都没有超出三招,若他没有三招之限,那他步逍遥赌的也未免太大了吧。”
“又或者,这些命危的局面也都在步逍遥的算计之内呢?”
将旗大惊,觉得智旗这话将步逍遥的能耐想得太高了。
帝君这时说道:“本来本君想借齐天疆之手试出步逍遥的底牌,没想到齐天疆如此不堪,三招之内便惨败。不过不管步逍遥有没有三招之限,明日上山都没有什么差别。”
在帝君看来,即便步逍遥回复了三招的机会,凭他的能为将这三招逼出也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