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佛地,顾名思义,就是惩处并关押犯了巨大过错的僧人的地方。从前这里关押过一个罪大恶极的僧人,那人杀僧求道,手上染满了僧佛的鲜血,正是五残不全僧。
五残不全僧挨过了刑佛地中的种种刑罚,最后孤独地死去了。
今日,刑佛地再次迎来一位重量级的犯人,不是别人,正是卸下圣佛子之位的佛说如是。
众目睽睽之下,两名处刑僧人各拿一件刑具走到了佛说如是身旁,一副枷铐,一副脚镣。
枷铐与脚镣都奇形怪状,似乎暗藏机关,且都是由重铁打造,各有百斤之重。
处刑僧人慢慢为佛说如是戴上刑具,待整理妥当之后,处刑僧人按下了机关,枷铐与脚镣上顿时出现许多长针。长针刺入了佛说如是的手腕与脚腕,肩头处更有两根长钩探出,紧缩佛说如是的琵琶骨,滚烫的鲜血染红了佛说如是的衣服。
因为没有办法运功的缘故,刑具的重量让佛说如是感到吃力,再加上伤口的疼痛,佛说如是已是全身冷汗直流。
这还没有完,刑佛地有四条刑道,分别为地刺道、狱火道、寒冰道、利风道。罪大恶极之人要带着刑具通过四条刑道,每日三行,以作惩处。当然,佛说如是亦要如此。
拖着沉重的刑具,佛说如是来到了第一条刑道:地刺道。
地刺道,整条道路铺满了锋利的地刺,踏足之人的脚必会被锋利的地刺刺得千疮百口。佛说如是一步踏入,地刺顿时刺入脚底,疼痛钻心,再流鲜血。
佛说如是咬紧牙关,一步一行,留下了一个个血红脚印。沉重的刑具与疼痛限制了佛说如是的速度,这样让能他感受到数以倍计的痛苦。
佛说如是只有强撑,坚持不让自己倒下,因为只要一倒下,那么千疮百孔的就不只是双脚了。
挺过了地刺道,佛说如是来到了寒冰道。整条道路都是寒冰铺成,寒气逼人。佛说如是进入,顿感寒意袭来,身上原本还温热的鲜血瞬间就被凝固了。
脚底传来逼人的寒意,脚下的伤口在寒意的驱使下更加严重,开始皲裂,又是另一番的痛极。佛说如是仍在坚持着,嘴唇变成了紫色,血汗凝成了冰块,脚也变得麻木,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了极寒地狱一般。
挺过了寒冰道,眼前的是狱火道。狱火道中并没有火焰,但全是用火岩铺成,散发着极高的温度。通道满是火红之色,内中因为高温的缘故,空气产生了折射,整条道路仿佛在不停的扭曲颤抖。
佛说如是不作停留,一往直前,甫踏入,被冰冻的伤口迅速恶化,双脚顿时被烫伤。虽然脚下的伤口不再流血,但却又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刚刚历经寒冰道,现在又入狱火道,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也不过如此。
佛说如是身形歪斜,脚步踉跄,一个不支,身体摔在了石壁上,然后就听“滋”的一声,靠在石壁上的地方顿时被烫伤,佛说如是连忙撤开。
佛说如是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影慢慢而行,汗水与血水再次混在一起,转瞬间又被蒸发。一路走来,就连身上的刑具都因为高温而变得通红,在佛说如是的身上烙下了刑具的痕迹。
最后一条刑道利风道,疾风呼啸,惊心动魄。通道中的疾风宛若无形利刃,锋利异常。佛说如是踏足其中,利刃来袭,身体顿时被利风撕开许多伤口,鲜血再流。
佛说如是迎风强行,任由利风过身。利风打在刑具上,叮叮当当作响,佛说如是粗重的喘息声参杂在利风的呼啸声与刑具的叮当声中,就算是佛说如是本人也听不到。
走过了四条刑道,佛说如是已经遍体鳞伤,宛如一个血人,触目惊心,难以支撑的身体终于屈膝在地,只有起伏的双肩与粗重的喘息证明佛说如是还活着。
旁边的监刑僧挥起一条皮鞭,重重地抽在了佛说如是的伤躯上。
“魔物不要偷懒!你还必须再走两遍!”
这重重的一鞭抽在身上,佛说如是已经感觉不到它的疼痛,因为比起身上的剧痛,这点疼痛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佛说如是慢慢站起身,没有理会刚才打他的监刑僧,而是重新将四条刑道一一走过。
四条刑道就好像是四种地狱一般,常人走上任何一条便已没了性命,而佛说如是每日要将四条刑道走上三遍,这其中的痛苦,也只有佛说如是自己知道。
战魔界,封武魁之名;入中原,看世情冷暖;遇红粉,被温柔以待;入佛门,立救世之愿。往日的一幕幕经历从佛说如是脑中闪过,仿佛是久远之前的事了,又好像是刚刚过去的事。
他曾答应念佛机,会守住凋芒净土,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怕是无能为力。落至这幅田地,佛说如是早就心有准备。一生至此,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如果生命在此刻终结,他也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份牵挂,那就是苏妙菱。
刑佛地围观的僧众在不断地诵念忏悔经文,似要洗去受刑之人的罪孽。在他们心中,身为魔人便是罪孽,但是这种生来的“罪孽”又岂非是能凭借区区的经文便可洗去的?
愚佛、伪佛、欲佛比比皆是,唯一的真佛却要尝尽苦难孤立无援,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红莲谛心看着那个受刑的身躯,心中一片乱麻,陷入了迷茫。红莲谛心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其余六圣常年的夙愿终于达成,俱是欢喜不已,当然这种欢喜他们只是暗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