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来了又走,式云的进阶被强行打断,当他再提灵力时却发现那进阶的迹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再运转灵力,行大周天,都再也找不到那种微妙的感觉,顿时大为失望,索性一头倒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仰天长叹。
过了一会儿,式云又想到昨晚曹氏的所作所为,突然又从床上一跃而起。
昨晚的曹氏有些让人看不明白,如此鬼鬼祟祟,想来也不是做什么好事,而他有种直觉,这事情十有八九与他有关,具体是什么,现在的他却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此地已不宜久留,早点儿离开为妥。
从房门里出来的式云,看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府里的下人们都在忙里忙完,不见停歇。
式云找一个家丁,跟他说了要离开的意思。家丁知道他是蒋礼热情招待的贵客,不敢随便放他走,便引着他在大厅休息。
过了三刻钟的时间,式云才见到蒋礼。
此时,蒋礼双眼通红,充满血丝,脸上的酒气还没彻底消失。式云见此不禁莞尔,昨晚这位官大爷似乎喝得有点儿高了。
蒋礼见式云还跟没事人一样,拉着一副苦脸道:“小兄弟,你可真是厉害。我蒋某自认为酒量不差,没想到和小兄弟一比完全不够看的。到现在,我头还是晕得不行。”
式云摇头说道:“我的酒量哪能和大人相比,昨晚我可是不断醒了酒才好的。”
若不是因为灵力的关系,式云怕是三辈子都赶不上。
蒋礼摆手道:“小兄弟你就别捧我了,谦虚过了头可就没意思了。不过我与小兄弟这一顿酒喝下来,相谈甚欢。中午,我想再摆一桌请些朋友们过来,一并交予小兄弟认识认识,想必他们认识一位豪爽的小兄弟也是什么欢喜的。告诉你,他们中有几个酒量比我要好不少,堪称海量,一直难逢对手,到时候小兄弟可要与他们好好切磋切磋。”
作为安阳重要官员的蒋礼,在安阳有着不少人脉关系,很多人都抢着与他结交。他已经明摆着放低了身段,但凡是个明白人都不会拒绝这份热情。况且式云如此大的酒量,想必也是酒道中人,以酒为引是最好不过了。如此一来,又能让式云在这多留一会儿,为绥阳府那边争取点儿时间,但事情并非按照蒋礼设想的那样发展。
式云微笑道:“大人乃朝廷命官,我不过一介布衣,难登大雅之堂,如此厚宴我哪有资格参加。大人的好意,小民还是心领了。”
蒋礼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式云会这么直接了当的拒绝他,莫非是这小子脸皮薄,故作推辞?他遂不死心又劝了几回,然而式云似乎是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赴宴,最后只能作罢。
式云拱了拱手道:“小民我在大人这里已经叨扰了许久,不宜再做久留。来日有机会我再来与大人叙旧。”
见式云直接了当表明了离意,蒋礼几番下来也无计可施做不得挽留,不然就太过热情,容易打草惊蛇,于是道:“小兄弟都这样说了,那蒋某也就不再多说,希望来日再叙。”
“那就来日再叙。”式云抱拳道:“不知道我的那几件衣物在何处,我好换脱下来,这还是大人家的东西,我这样穿着离开也不太合礼仪。”
蒋礼道:“小兄弟见外了,一件衣服算什么。来,我这还有几两银子就当是报答小兄弟的恩情了。以后要是在安阳城里有任何麻烦,尽管找我便好,只要蒋某力所能及必定全力相助。”
式云现在正手无分文,愁烦这些事情,见蒋礼如此讲义气,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多虑了:“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多谢大人了。”
在蒋礼眼里当年的都彦之乱,十有八九是党系之争。据他所知,现在二皇子的党系依然在为二皇子伸冤,渐有盛旺之势。将来若是二皇子的党系斗赢了,那式家就必定不是造反叛变,将来说不定还会平冤昭雪,如此交恶就不是明智之举;倘若他们败了,依然是江己的党系占据上风,那他也是白得一个功劳,如此做两手准备对于以后他的官途都是有利,只要略微使一手段,借个风便可了。
蒋礼忽然脸色一正道:“小兄弟,有件事情忘了和你说了。最近安阳城外常有盗徒出没,凶狠非常,好多百姓都无辜受害,我们也是追缴了好几次但全都无功而返,所以小兄弟你还是尽量不要出城的好。等过了这个风头,你再出城也未尝不可。如果你非要出城,一遇到危险便回城中躲避,只要在城里,我还是能保证安全的。”
这是曹氏早上一回来就特地嘱咐他说的话,想必安来山庄那边已是谈妥了。
蒋礼处处为他着想,让式云心中警惕更甚几分,看到手中两锭沉甸甸的银子,耳畔响起兰苍海的话:“天下为棋,众生为棋子,每个人都在竭力演戏,总担心一不小心便被踢出了棋局,所以你看见的事物大部分都已被迷雾遮掩了,而往往隐藏在迷雾中的毒蛇则会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随时要你的命。”
想到此处,式云笑道:“那真是让大人费心,来日再叙。式云告辞了。”
蒋礼拱手抱拳道:“来日再叙。”
从蒋府离开后,式云不敢太过逗留,琢磨了一会儿拿定主意立刻准备出城,迟则生变。
就在式云离开蒋府的时候,几百里之外的绥阳府,一封密信正送到太守的手上。
绥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