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木又把头朝向另一面,“陶师姐,您呐?”
陶桃皱着眉头,犹豫半天还是点点头。
李小木凑上去,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咬住陶桃口中的麻布……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五个人嘴里的堵塞都脱落了。
“不用谢我——”李小木说,“师父交代,让我照顾你们。”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陶桃白了他一眼。
“师姐,我听说过这个‘杨家村’,因临近我派,村中的很多人都迷于修行练功,有的甚至专精于一些奇术技法,恐怕我们身上的禁制——”洛淑儿长叹。
“嗯,不是一时半刻能冲得开的。”陶桃也无精打采。
洛淑儿又开始动,腿弯曲回来,可刚挪移几寸,就耗尽了力气,她“呼呼”大喘,“只差一点点,该死!”
李小木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她脚上那只绣着淡蓝“水滴”的小鞋上,竟闪出微微白光,再定睛一瞅,原来是片斜插出来的锋利小刀。他心中一动,闭上眼睛,暗暗念起了“凝神经”——
经过前段时间的磨练,他现在已不再那么生疏,只默念五、六遍,就进入了自己的神府,那些“云絮”闪闪亮亮,一一在他面前飘过,最后他把目光盯在其中一朵上……
“师姐,我们就这样等死么?”洛淑儿问。
“那就要问你的小木师兄了。“陶桃说。
“嗯?为什么……诶?对呀,他穴脉窒堵,不会被制住——”洛淑儿眼睛一亮,“喂,小淫……唉,不行啊,他的手脚也被缚死了!嗯?你、你——”她发现李小木的一只胳膊竟好像没了骨头,软得似是游蛇,正从牛筋绳的绑缚中缩回、抽离、探出,“‘水柔术’?!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李小木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着,把手伸向了洛淑儿的腿。
“你干什么?!”女孩儿怒不可遏,却再使不出力气,只能看着那个小淫贼的手离自己的大腿越来越近,“呀,你——”
李小木抓下了她的绣花鞋,用鞋头上探出来的小刀抵住牛筋,嘣!捆绳绷断,五人散开……
李小木又给每个人的手脚松了绑,洛淑儿终于有点笑模样,但转瞬脸色又腾地红了,“小淫贼,既然你早已学会了‘水柔术’,那方才——”她看着地上那一团堵嘴的麻布。
“嘘——”李小木眉梢跳了跳,“再嚷嚷,谁也跑不掉!我要喝水——我要撒尿——”
门外,杨村长得意的走过,一转身,没入了自家屋子里。
没过多久,李小木偷偷的潜出来,蹑手蹑脚的在一栋栋房子后窜过,果然,大多屋中鼾声雷动,人们睡得死沉死沉。
他终于放了心,在村后找到了自己的马车,检查一番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金银符器一件不缺,看来姓杨的老头儿的确只是想替儿子出口恶气。他从包裹中摸出几粒药丸,再返回村中,喂其他四人服下,不多时,他们的体力渐渐恢复,洛淑儿冲来穴脉,还想找杨村长当面理论,却被李小木拉住了,“铁奋那家伙随时便至,咱们气弱体虚,还是有多远跑多远!”
李小木的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不多时,马车套好,几人匆匆而走,可刚行了不过一刻钟,李小木又坐了起来,“你们先走,我得回去一趟!”
“又干什么?”洛淑儿问。
“忘了一样东西——”李小木已经跳下了车,“快走,我去去就来!”
……
杨村长睡得还是不踏实,他翻来覆去,心里有些忐忑,看了看窗外,凄惨惨的月光让他更是不安,干脆下了床,推开门刚要往外走,眼角突然晃过一个人影,他本能的去摸拐杖,“谁?!”
“嘿嘿,老子我!”
嘭!
一声闷响,正敲在杨老头的脑袋上,他仰面摔倒,手却一把抓住那人的胸口。
“奶奶的,你个老不死的,敢阴老子!”李小木又朝村长的屁股上踹了几脚,用力一挣,终于把老头儿的手拽脱,在他的怀里一阵翻,最后把那一大包mí_yào收入自己的口袋里,又啐了几口,扬长而去……
只是他没瞧见,身后村中的某几处正隐隐透出火光,风势越来越大,红通通的光愈发夺目……
……
“爹!”铁奋站在村口狂叫着,“大莲!”
整个村子好像被地狱之火笼罩起来,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空,栅墙绷断声、婴儿哭啼声、女人叫喊声响成了一片,火焰吞噬着一切,彷如地狱……
铁奋想冲进火场,但被斜插里窜来的一人拦住了,“你放开我!”铁奋狂吼道。
“来不及了——”祝史把他按到地上,“你去了只是送死!”
“放开!我爹娘和妹妹——”
“你死了,他们的仇谁去报?”
“可——唉!”铁奋的眼圈儿通红。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终于熄去了火势,铁奋冲进村子,道路两边的景象让他心底猛沉,一具具焦糊的尸体,一栋栋塌倒的房屋,偌大一个村子里,竟没有几个幸存者,他终于在自家的房门前,看到了那个佝偻在一起的干枯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爹!”他跪倒在地,仰天痛哭。
“活着的人说,他们逃走后,村子里就起了火。”祝史身后站着十几个衣衫破烂的老人和孩子,只有他们没被迷倒,“乡亲们忙着救火,来不及追他们。”
铁奋攥紧拳头,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