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边尚温,水还没有凉。
水面轻轻一晃,涟漪荡起,一张美貌的、半透明的脸就露了出来。
李小木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盯着水中乳白的香肩。
“呀!你转过去!”飘零娇嗔。
“嘿嘿,姐姐,舒服,这里面可是加了‘灵水’,你在别处享不到的。”李小木有些不情愿的扭开了头。
“把镜子拿开,哼哼,你师妹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淫贼’!”
李小木失算了,放倒铜镜,背靠着桌子坐好。
“原来你早就知道今天有人会来查房!”飘零披上一张毛毯,身子渐渐显出实形,“所以,早上才让我用了‘遁形符’。”
“嗯,前夜第一次见安和那个家伙,我就感觉他鬼鬼祟祟的不对劲儿。”
“他当时就发现了我?”
“十有八九。”
“你凭什么确定?”
“因为这个——”李小木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条,转身递过去。
“什么东西?”飘零接过,展开一看,上面是一行行蝇头小字。
“是一个小丫头给我的。”李小木说,昨天,当方草握住他手的时候,偷偷把这张纸条塞了进来,“向我警示,说有人要害我,她也受了胁迫,不敢言明。”
“哼哼,肯帮你的小丫头还在真多。”飘零撇了撇嘴,忽而又惊道,“哎呀,那你昨晚还弄来那么多酒!”
“不那么做,又怎能让那家伙放松警惕?”
“哦,你早上拿了我的‘印影符’,原来是——”
“对,偷梁换柱——”李小木奸奸的笑着——方才他将麻袋中的安和一棒子敲晕,为的就是将灵符换下来。他手脚一齐比划,直到现在想起来还很痛快。
“你就不怕他昨天连夜去师长那儿告发?”
“嘿嘿,管事儿的人大都在闭关,他‘铁证’在握,一定不会轻易泄露出去的,以免打草惊蛇,只等今天在场的人多了……”李小木把脚重重的往下一跺,“哼哼,敢打我的算盘!”
“嗨,做你的对手,真是自讨苦吃!”飘零把毛毯扎好。
“只是没想到……唉!”李小木不往下说了,长长叹了口气,他本想让安和出出丑,却没料到也把小师妹苏嫣嫣牵扯进来,他之前倒想过是她在背后捣乱,但说什么也没猜到师妹竟会堕落成这样,这要是让死去的师娘看到……李小木的心里一阵酸楚。
“想什么呢?又是哪个姑娘?”飘零把头发擦干,伸手去摸衣服,却不曾想毯子一角已被方才胡摆乱动的李小木踩住,她往前一够,呼啦!毛毯直落半截儿,半个身子春光大泄,“呀!”女孩儿一声惊叫,李小木本能的回头看,眼睛登时直了——
“你、你是故意的!”飘零大叫。
“如、如果知道会有这种奇观,我早就‘故意’了。”李小木咽了口唾沫。
“还没看够?!”飘零回瞪着他。
“没、没有——”李小木甚至把脑袋贴近一些,飘零又把他推回去,“姐姐,您、您这是怎么做到的?”
飘零斜眼儿瞥着她。
香滑的肩膀裸·露着……
平坦的小腹敞光着……
而本该最诱惑的中间部分却不见了,从正面一直能看到后面的墙。
一滴水珠儿从飘零的发梢滴落,自喉上滑过锁骨,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高耸的曲线,随后又在小腹上流过……
李小木猛地咽了口唾沫:“姐姐,‘遁形符’还能这么用?可真是开了眼了!”
“这不是‘遁形符’。”飘零笑笑,套上了衣服,手一抖,李小木感到面前有风吹过,“是它!”
“什么?”虽然有风,但是李小木发现她手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障目巾’!”飘零轻轻打了两个指诀,随后往掌中一点,一张一尺宽长的白色丝巾便在她手上缓缓现形,“这是用‘隐蛛’的丝织成的,灵力奇大,能隐去世间大多物事,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人也不易察觉,比‘遁形符’要妙得多。”
“嗨,您怎么不早拿出来呢?前几天我夜出的时候,不是正好能用得上?”李小木把方巾托在掌上,整只手也变得有些透明,“要是用它蒙住脸,我还怕被人认出来吗?再说,他们半夜看到一个没有脑袋的家伙,吓也吓死了。”
飘零微微一笑,“‘障目巾’虽为灵宝,但以我们的灵力,是很难操控长久的,最多十几个呼吸……”
……
日子恢复了平静,李小木又开始了每晨出早课,每天练功、画符的“苦难”,“授读”和“授武”教习教的东西,他学了一遍一遍却怎么也领会不深,只好整日懒懒散散,再次回归了那个一副半死不活的惫懒模样,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依旧不思进取、毫无建树。可他自己还是打着小算盘的——距“验修大会”的日子虽然不足两年,但自己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能凝聚起一些灵气,且不管修为如何,但凭着吴迟教的身法,和朵朵师父指点的技法,也能和那些低阶弟子对个半斤八两,只要不是垫底儿、给师父丢脸,那就算大功告成——苦修苦练?去它的!
他想通这些,心里自然无比轻松,白天糊弄度日,晚上和飘零把酒言欢,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可转而过了个把月,一件事又让他头痛起来——
这天,二人吃过了晚饭,李小木就对着飘零脚上的“追魂铃”发起了愁。
“我说姐姐,你带着这铃铛是挺好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