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当啷!
一根木棍从某个弟子的手中掉落。
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让李小木说得轻描淡写,而且看他脸上的神色好像还带着得意。
师父师娘瞪大了眼睛。
主派的“令使”们也张大了嘴巴。
洛淑儿恨得直咬牙,“淫贼!”
“不过,事出有因——”李小木趁着大伙发呆的时候,从人群里拽出一人,是那个矮胖子,“艾师兄,说说,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玷污尤师姐——”矮胖子见几百道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心底有些发慌。
“之前呢?”
“之前,我、我怎么知道?”
“别抖,怕什么啊,难道你做了亏心事?”
“我没有!”
“好,我提醒一下,那晚你请我喝酒——”李小木的目光在人群里一阵搜寻,“当时在场的还有赵师弟、刘师兄……”众人发现,被他点到名字的人都偷偷猫下了身子。
“喝喝酒、聊聊天,又、又怎么了?”矮胖子很没底气,“那、那是我瞧得起你!”
“可你们把我喝多了,不省人事。”
“那只、只能怪你酒量不济!”
“好!可我都成了烂泥一滩,又怎么会摸进巧儿师姐的闺房之中呢?”
“我、我不晓得!一定是你酒壮熊人胆,早就打着师姐的主意!”
“嗨!大伙都知道,我李小木的功夫都赶不上个烧火的丫头,又何技何能,可制住修为高我十万八千里的师姐?!”
“这、这——”
周围有很多弟子在点头。
“师姐不是你制住的,她是被人打晕的!”矮胖子心里慌乱,脱口说道。
“这就对了。”李小木“哈哈”大笑。
矮胖子这才发现所有看来的目光中闪烁着惊疑和诧异,他忙反应过来,“我、我是说也许!也许你有帮手!”
“是啊,那就是你。”李小木说,“你先把我灌醉了,然后打晕师姐,再将我们拖入她房中,剥去衣衫……”
“我、我没有!”矮胖子喊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受人所托——”李小木笑着,“也许某人想摆脱巧儿师姐,可他的身份地位又不一般,直接甩掉,难免落人话柄损毁声誉,不甩,又不能另结新欢巴结上位,那就只能弄出这么个阴招——找个倒霉的家伙顶替,让师姐名声尽毁,那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甩掉这个麻烦了,另外,还可以顺便博得同情,引某个糊涂的小丫头上钩——”
四周静悄悄的,他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大伙都知道话里是什么意思。
矮胖子的冷汗“哗哗”地往下淌。
苏嫣嫣惊愕的松开手,看着身边俊朗的男人。
尤巧儿也呆立当场,盯着牵肠挂肚的爱人。
随后她们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句——
“不可能!”
“一派胡言!”霍满良一声怒喝就要冲过来,“我废了你!”
“住手!”严素荫终于站起来喝止,见大弟子强忍着停手,又对李小木说,“小木,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诬告同门也是千刀万剐的大罪,没有证据,师娘也保不了你!”
“对!对!这是诬告!证、证据呢?!”矮胖子总算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证据嘛——”李小木瘪了瘪嘴,“还真没有太有力的。”他发现霍满良在阴笑,二师叔夫妇也在冷笑,随即幽幽叹了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要逼我呢?好,大伙看看这是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红色灵符,平展开来,众人发现那是一张“纳音符”,他试着催动了几次都没燃着,又怕揉坏,急得抓耳挠腮,演武台上的“令使”有些看不下去了,帮他催动起来,灵符一着,里面瞬间传出声音,是一男两女之间的对话,语声熟悉,但交谈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是啊,巧儿,事到如今你就实话实说,你腹中孩子的爹到底是谁……是、是不是满良?”
……
“……半月过后,就是十年一次的‘上选’之日……这次我势在必得……身上不能有污点……‘上选令使’若知道我教女无方……什么机会可都没了!”
……
“等你们随我到了主派……就以‘夫婿不堪’为由,将那杂种李小木休了……”
……
“爹在主派还有好几个旧相识……一旦得了势……”
……
声音不大,但传到二师叔的耳朵里便宛如雷鸣,轰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二师叔一家三口的身上,惊得汗毛倒竖,二师娘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完了,全都完了,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几十年,眼见就要梦圆功成,却没想到被人一棍打落井底!二师叔灰败的脸一片死气,眼睛却狠狠的盯向李小木。
“大伙儿都听明白了,有人想让我当绿王八,之前的事儿,还不知有多少鬼!哼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呐!”李小木高声道。
“哼!”洛淑儿小声道,“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洛义德瞪了她一眼,“好了,继续——”语气冷冷,显然也很不悦。
横生的枝节搅得一阵大乱,幸好被洛义德强压下来了,总算稍有平息,苏大舟示意“上选”继续进行,“八沿门”弟子仍是一个个上台下台,众人注意力很快又都转到了场中。
李小木知道自己这回捅了个天大的娄子,心中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