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那两宫的弟子准时外出、准时布置、准时撤回……
李小木几人也一直在旁潜伏,只不过李小木学了乖,自带了枕头和被褥——虽是夏日,但夜晚的山林还是有些湿冷的,枕地盖天的睡,着实有些不舒服……
又过两夜还是毫无斩获,这日清早,再看那两宫的弟子,个个眼圈儿发黑,蓬头垢面,无精打采,已全然没有了当初的神采飞扬、气势勃勃,他们甚至连碗筷都没碰,好像一只只霜打的茄子,堆在那里默不吭声。
牛村长前几天的热情也一扫而空,对待他们都是冷冰冰的——在这些日子里,那些沾染了“妖毒”的村民的病症再次严重起来,有的甚至已垂垂危矣。因此,他渐渐开始怀疑,这些所谓“天合派”的家伙是不是也一样是装腔作势、混吃混喝的。
柳媛没了之前的傲气,抽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和其他同门一样,这几天快要把她逼疯了,晚上,整夜整夜的蹲守戒备,白天,心事太重也休息不好,这一番苦熬让她几乎瘦了整整一圈儿。
锡文在一旁劝慰,柳媛什么都听不进去,耳中传来的只有那一阵阵“嗒嗒”的噪音。
是李小木在嚼馒头。
脸色红润,精神百倍,这些天,他好像有点养胖了。
柳媛看着更气,最后重重的摔了碗筷,回房了。
李小木近些日子过得确实很轻松,白天睡,晚上睡,只在抽空的时候做些事——
他找村民问了一些情况,又沿着村外小路绕了十几圈儿,直到把地势都摸熟了,才瞄向了最后一个目标——安吉全,那个古怪神秘的老道。
可他碰了一鼻子灰,那道士只把门嵌开一个小缝儿,一听他的来意,只说一句话,就把门“咣当”摔上了。
“该说的都说了,你问别人去!”
已近晌午,李小木讪讪的往回走,正巧碰到从暗处窜出来的大头,小家伙越来越像个称职的“小探子”,见四下无人,忙将他拉近,“小木师兄,陶师姐他们在等你,说是有事要商量。”
回到住处,三个人果然在里头等着,陶桃先说话,“‘妙颜山’的人又布出了几个古怪法阵,但她们已于今早退避山林,似乎在防备什么。”
大头:“我按着小木师兄之前的交代,这些天一直盯着那个安吉全,他每日早出晚归,都会采回不少草药,东山采完采西山、北坡采过采南坡,顺路还会摆弄摆弄那些初学的小法阵,倒是蛮辛苦的。”
“什么?你竟然让小师弟去跟那个古怪的老道?”洛淑儿怒瞪李小木,“他年纪这么小,修为又低,就不怕——”
“小师姐,您别怪小木师兄!”大头连忙解释,“我什么都不怕——小木师兄也嘱咐过了,让我装扮成村中顽童,跟得越远越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李小木摸了摸大头的脑袋,“确实有些冒险,不过做这种盯梢儿的活,年纪越小越容易被人忽视。”
“小师弟与我们同进同出,你就不怕那老道把他认出来?”洛淑儿痛斥道。
“小师姐放心,安老道整日就关心上山采药,和他那些不伦不类的小法阵,都没有心思多看别人一眼。”大头笑道。
洛淑儿不说话了。
钟子朝:“我在村子周围布上的那几处阵脚未见异常,该是没人发现。如果真有妖物来犯,应该可以挡上一挡。”
李小木再看洛淑儿,那姑娘把头一扭,“我这儿没什么好说的——照旧!”
李小木摸摸下巴,“我有一种预感——今晚,要出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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