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妖艳的女子漫步走上红台,台下的男人们都沸腾起来,洛淑儿本想捂住耳朵,但又怕漏过什么重要的细节,只能强忍住周遭的吵闹。
只见那女子站定台中,幽幽打了个万福,语声轻柔,好似梦呓,说的都是些感激迎客的套话,无非是“欢临捧场”、“铭感五内”、“祝祷俊才”、“大富大贵”、“财福源长”之类云云……
通过身旁人的只言片语,洛淑儿也终于明白“老鸨”是个什么称谓,而她身为“妈妈”,对待自己的“女儿”也绝不会像真正的女儿。
其后,老鸨便宣告“cǎi_huā芳会”正式开始,在台下男人们的欢呼喝彩中,一个女孩儿缓步走入台上,洛淑儿的心登时就是“咯噔”一下,那小姑娘也就十三、四岁年纪,唇红齿白,肤色胜雪,但眉目一颦一皱间,还显露出几分稚嫩,明明就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
台下的男人们大多呼叫喊好,好像一只只饿极了的狼,有的甚至已开始往前挤,但很快被场边的打手拦下,又推回到了后排。
洛淑儿以己度人,似乎感觉出那小女孩儿心中的悲戚,终于按捺不住,正想为她出头,却忽听小女孩儿说:“诸位大爷,小女虚年十四,瓜已熟、蒂未落,只等哪位恩客鲜尝细品,小女的妙术苦修了六载,愿与爷爷们共享……”
此话一出,下面的男人再次喧嚣起来。洛淑儿也不动了,她虽然没太听懂女孩儿的话,但看她突然变得眉飞色舞、媚态十足,便也想通了大概意思,脸上一阵发烧,干脆把大头的耳朵蒙上了。
“五十两白银!”最后排中,有一男子喊道。
“五十五两!”
“七十两!”
……
人们喊喝呼叫,小女孩儿的“cǎi_huā礼”最后定在九十两白银,她满脸含羞的退回去,似乎对这个价钱相当满意。
洛淑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老鸨又上得台来,叫出更多的绝世美人,一位位、一拨拨,个个光彩夺目、妩媚撩人,且衣衫渐少,春色无限……
这下,不止外层,就连居中、靠前的男人们也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叫价争抢,一时间,白银闪闪、黄金烁烁,甚至,有人已经撸下了随手的金玉扳指,摘掉了傍身的珍珠玛瑙,终于,大堂里飘动的不止是女孩儿们喷洒的蜜香,更有金银铜臭等等气息弥漫开来……
洛淑儿曾听师兄弟们谈起过,青楼可恶,但其中赖以为生的姑娘们却最是可怜,她本来心存怜意,可眼下看到那些女孩儿被“选中”后的兴奋神采,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也再无心去管她们的遭遇了,闷不做声,暗暗在心中升起一团火,当然,火源还是从那个“小淫贼”点燃的——
该死的男人们。
该死的丫头们。
该死的……李小木!
奇怪!那个该死的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要寻欢找乐么?为什么一直看不到现身?!
“诸位大爷!”老鸨又一次出现在红台上,这次更显容光焕发,洛淑儿甚至发现,她脸上的层层彩粉都开始往下掉,成片成片的……
“花江月夜,佳人浮世,想必在场的各位也清楚此次一聚的最终目的——”她轻轻呼了口气,“下一个将要‘采摘’的,将是‘花中魁首’、‘美中翘楚’!”
男人们的吵闹声突然低了很多。
“当然,在此之前,姐姐斗胆,还要为诸位引荐一位——”老鸨满面笑容,轻轻拍了拍手,登时,有一薄纱轻裙的女孩儿从旋梯上漫步而下,“她,就是‘春云柳’的贴身丫鬟,蔚儿!”
“哗——”堂中一阵轻呼,“春云柳”的名字一出,顿时呼声四起,别管是本人还是丫头,似乎只那三个字,就足以让男人们血脉贲张!
高挑的身材、嫩白的肌肤、柔美的步伐……款款盈盈而下的,是一只美妙的人影,等到了近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感叹——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会现一遭!
她,就好比绿艳丛中的牡丹、花海之内的娇木……
美艳不可方物!
无论是粉红洁白的唇齿。
无论是艳光四射的眉目。
无论是窈窕勾人的身姿。
无论是撩人心魄的容貌。
太美了……
就连洛淑儿也猛猛的咽了几口唾沫,她甚至瞬间都开始理解那个小淫贼的心态,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男人们欢呼声、感叹声越来越高,“cǎi_huā礼”像鲤鱼跃向“龙门”,更是节节攀升——
“白银一百两!”后排有人喊道。
“白银二百两!”中间的人群也不甘落后。
“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
“五百两!”
……
“黄金一百两!”直至最最前排的一位大腹便便的富绅喊出声,居于后列的人才止住呼声——
他们清楚,真正的“cǎi_huā”开始了,之前的“小恩小惠”只不过是个铺垫,今晚的“重头戏”才刚刚揭开帷幕……
……
为了一个“丫鬟”的争执,很多富豪财主们都搏上了浑身的细软,他们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似乎台上的那个女子才是今晚的“花魁”,“cǎi_huā礼”越喊越高,当然也只能沦为前排人的游戏,中排后排的,只剩下了看热闹的份儿。
“‘同水城’刘公子,黄金一百五十两!”老鸨站在台边,兴奋的大喊着,似乎相当满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