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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甸。
兰达河边,一处宝相庄严的佛寺里,此刻香烟弥漫,烟雾缭绕中一个个人影攒动,当地土著黝黑的肤色也不能被白色的烟雾遮盖,这里至少汇聚了二三百土著男女。
他们来自不同的家庭,来到这里的目的却都是为了自己即将‘出征’的家人祈福。他们就是希哈布五百黄卡的一份子。
这些积极分子不仅是奔往新生活的积极参与者,同时也是第一批改信的西婆罗洲土著。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更好地融入华人所主导的这个社会,天方信仰在华人主导的社会中限制过大了一些。虽然整个南洋都属于天方呢?
华人虽然在这里开垦了近千年,可总体上说还属于外来者。要变身为主宰者,自然要泯灭原住民的一切风俗文明。
这当中还有更多地华人,毕竟对比刚刚改信的土著们来说,华人对于佛教的认同感更多。就像河对岸的那家正一道的道观一样,这几日里也是人来人往,香火缭绕。大批的华人也很虔诚的对着三清送上了香火,衷心的对神仙送上了自己的乞求。
虽然很多华人都是佛寺拜了,道观也求了。没办法,这就是中国人的心灵信仰观,佛道两种截然不同的宗教在中国一两千年的社会变革中非常完美的汇入到同一个神话背景中。乃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真正的佛道不分家。
所有人都在为出征的亲人祈福。或是‘正规军’,或是‘附庸军’。
即便是一些挺着大肚子的女性,不分华人土著的,也虔诚的跪倒在神像佛像前,恭恭敬敬的叩拜。
这些怀有身孕的女人里不少还是土著女,比之华人要黑上不少的肤色点出了她们的身份,在看到众多同族向自己投来的羡慕的目光时,她们无一不是满脸自豪,昂头挺胸,活儿像一个骄傲的母鸭子。
很多时候一些规则都是被各民族各国家通行试用的。比如说女人怀孕,能怀孕的女人里当然有不得宠但身体强大的,人家一炮就能怀上,你能咋滴?可是最普遍的现象还是日复一日的耕耘,是不是?
一句话,能怀孕的多是比较得宠的。而女人很多时候比的虽然是地位,但宠爱就是有一个衡量标准了。
跟在自己男人的后面,胀大的肚子就是她们最好的炫耀,比身上的新衣服和首饰更加珍贵。
而其他没有怀孕的土著女子,或者是诸多已经嫁给了土著的女人,乃至许多还没有嫁人的女人,都满脸的羡慕嫉妒恨。过去同一阶级的姐妹这一有了身孕,那身份就又有了不同了。
在东方,怀有了身孕的小妾跟没有身孕的小妾是完全的两码事。
在这样的气氛中,吉田正平也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妻儿,以及嫂子跟侄子侄女,一块来到了佛寺。
他们在为终于要上战场的吉田正平祈福,也在为始终奋战在战场上的吉田正一祈福。
在正一道的道观和佛教的寺庙跟前,吉田一家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佛教在日本社会具有很强大的影响力,吉田一家人本身也是佛家信徒。很恭敬的将带来的贡品摆上去,马上就要出征的吉田正平跪下来祷告道:“佛祖在上,弟子吉田正平敬奉祭品,祈求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菩萨佛力加被,护佑我的家人诸事随顺,平安快乐,万事如意!阿弥陀佛!”
虔诚的念完祈祷词,吉田正平恭敬的对着佛祖敬上了三炷香。看着香炉中燃烧的香火,看着那多出的一股青烟,吉田正平心里感慨万千。
自己祈求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机会,自己每日都等待的直要把心掏出来揉碎的焦急。
现在它终于到来了!
他在昨日接到了通知书,然后迅速赶到了会合地点,正式的成为了治安队的一员。
吉田正平长时间的刻苦训练,以及大哥吉田正一休假期回家时候的指导、传授战争经验,让吉田正平在昨天傍晚的考核中表现优异,成为了治安队最基层的指挥官——小组长。可这却是吉田正一当初都没有实现的成功,一个良好的开端在预示着他以后广阔的道路。
次日,一艘艘装满了人员物资的运船离开了坤甸。
从历史的高度来看,华人武力对于马都拉岛和巴厘岛的进占,乃是南洋局势变革中的一个转点。爪洼岛以东的海域,诸多岛屿的实际控制权,打这一刻起从荷兰人手中向华人转移。
南洋这一区域中,中西势均力敌的局势也在这一刻打破,中国的时代来临了。
而此刻的吉田正一,吉田正平的大哥,正和身边的同伴坐着马车顺着广阔的官道驶入了沈阳城。很突然的,吉田正一他们被从第一线调回了沈阳,在他的弟弟迈步走进战场的时候,被吉田家所有人都认为始终活跃在东北清剿第一线的吉田正一已经脱离了残酷繁琐的战争。
中俄之间的大战已经停息了。
残清武装全面的向外兴安岭以北败退,大批的八旗旗民绝望之余选择了投降,就像法国人是广南国的希望一样,俄国人对于残清的重要性比之只高不低。现在中俄要议和了,大批的八旗虽然能够迁移到外东北,但他们自己却没有哪个自信能够在更加残酷恶劣的外东北环境下生活。人口数以十万计的八旗认命了,他们选择了投降,宁愿走进劳改营,也不愿去更北更苦寒的地方送死;还有同样多的人逃入了山林。
而大量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