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个弗溯很好看。
舒茺甚至可以发誓,他绝对是自己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之一。
恩,之一。
当然,在舒茺的记忆里,有不少“好看”的脸。
根据她大脑的分类检索,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第一种,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如工艺品一般,横看竖看都好看。
第二种,容貌并不惊艳,但一颦一笑却带着那种能走进心里的韵味,所以好看。
很可惜,弗溯和靳容一样,都属于第一种。
不过,说来也有点奇怪。
看见弗溯的第一眼,她竟然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是如果曾经见过,她又怎么会记忆一片空白呢……
“你下来的正好!我刚刚才知道,你特么忽悠我忽悠了这么多年!”曹辛一惊一乍的叫声唤回了舒茺的心神。
弗溯眯着眼,看也没看曹辛,就径直走到了茶几前。
他像是没注意到舒茺的存在,只在地毯上盘腿而坐,自顾自的倒了杯水,闭着眼喝了下去,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喂喂喂,”曹辛几步冲了过来,“这水是昨天的吧?你怎么又喝隔夜的水?!哦,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客厅的落地门要锁上要锁上要锁上!”
他冲过来的时候,弗溯手中的玻璃杯已经见底了。
曹辛无比头疼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转向了舒茺,“记得以后不要留隔夜水。”
“……哦。”舒茺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弗溯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栋屋子里还有第三人的存在,这才缓慢的侧过头看向舒茺。
曹辛连忙介绍道,“哦,这是家政公司的。之前那个阿姨不做了,所以我重新给你找了一个。”
舒茺存在感极低的站在一旁,无力的张了张唇,“我……”
“对了,我不是昨天就和你讲过,今天早上会有家政公司的过来吗?让你记得开门,你又睡到现在。害人家在外面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曹辛对着弗溯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埋怨。
弗溯偏着头,微微睁大了眼,幽幽的盯着舒茺憋红了的脸,眸色深深,“哦?”
冷冰冰的尾音竟带了丝莫名的笑意。
舒茺辨别了好久,恩,真的是笑意。
嘲讽的笑。
这人在嘲笑她?舒茺一怔。
“哦,对了。”曹辛又看了看手表,向院门那儿张望了一番,“我让你把《洪荒》第14卷的初稿整理好,你整理了没有?听说,你指定的那个责编今天中午会过来。咦?她怎么还没来……”
弗溯依旧盯着有些无措的舒茺,狭长的眼眸又微微眯了起来,但这次却不是睡意惺忪,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舒茺被盯得有些莫名心慌,不由垂眼避开了弗溯的视线,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弱弱的,“那个……”
“啊,有些饿了。”曹辛第n次打断了舒茺,“哎,那个谁,你能先做午饭吗?”
“……”
舒茺觉得,哪怕自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好脾气,现在也有要炸裂的前兆了……
芙蓉说的果然没错,这经纪人的确是个傻帽。
愚蠢鲁莽轻率无礼,即为傻帽。
——舒茺牌词典。
“喂。”
伴着那有些冷冽的男声,一文件夹从茶几那头被直直推了过来,正落入了舒茺的视线。
舒茺眨了眨眼,微微俯身,拿起了那厚厚的文件夹,狐疑的看向靠在那儿、双手环胸的弗溯。
“《洪荒》第14卷的手稿。”
“……”舒茺眸色一亮,猛地瞪大了眼。她手忙脚乱的打开文件夹,抽出了最上方的一页。
竟然是手稿?
……溯流果然是作家界的一朵大奇葩。
曹辛目瞪口呆,指了指舒茺,话却是问弗溯的,“你,你给她《洪荒》的手稿做什么?她,她不是家政公司的么?”
弗溯斜了曹辛一眼,幽邃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可言喻的鄙夷。
舒茺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咬牙看向摸不着头脑的曹辛,“你,你好。我是《洪荒》的……责任编辑。我叫舒茺,茺,取自茺蔚的茺……”
看着完全石化的曹辛,弗溯淡淡的勾了勾唇,神色清冷,看,这次总不是他得罪责任编辑了吧。
没了曹辛的絮叨,客厅内顿时一片沉寂。
弗溯放下手中玩着的水杯,微微扬起头,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曹辛,“午饭呢?”
——
棕色山水纹背景墙将客厅与餐厅隔了开来。
餐厅那头,舒茺默默的煮着泡面。
而客厅里,弗溯悠然自在的靠在沙发上,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不远处,曹辛气急败坏的打着电话,“我说你怎么搞的?家里没人开门,你就走了?你至少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什么?!电话没人接?”
曹辛挂断了电话,几步走到弗溯面前,夺下了他手中的平板。
“还玩游戏!家政公司的人说,看家里没人就走了,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
弗溯冷冷的斜眼,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些许危险的意味。
曹辛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内牛满面,又很没骨气的呈上平板,“您玩,您玩。”
弗溯垂眼,冷哼了一声,“恩赐性”的接过平板,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哪怕是配上一句“朕赦你无罪”也没有丝毫不妥。
“叮咚哐铛——”
厨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曹辛担忧的朝背景墙后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