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时间已经到十二点,姜既白可以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时钟的当当声。他静了许久才静下心来,不知道表妹干嘛去了,居然没来敲门,还真是有点不科学。
姜既白居然还有空闲想着表妹的事,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重新响了起来。
还是熟悉的旋律。
还是那个人。
姜既白抿抿唇,默默地听着,那声音一点点敲击到自己的心口,姜既白忍不住手指还是不经意划了过去,窗外的时钟正好响过了十二下,那边的沈殿青说话都有点喘,“既白,生日快乐!你快看窗外!”
外面已然有了烟火的气息,姜既白抬头,看到窗外升起了一簇烟火,烟花炸开,是三个常见到不能更常见的字母。
一簇,两簇,三簇。
姜既白看到整个霞飞湖的灯光都亮了起来,连带着湖上的灯塔,全部都闪烁起五颜六色的灯彩来。
姜既白呼出一口气,轻轻问道,“这是你弄的吗?真是有心了。”
姜既白沾沾自喜,“可不,借花献佛嘛,生日快乐,既白。”
姜既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如果不说出来的话还真的不好,“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每一次我都是过的农历生日。”
那头可以听到沈殿青低低的喘气声,“我知道,等下个月再给你过一次。”
沈殿青记得姜既白推荐给他的三种方法,不论是什么,他愿意一次一次去尝试,他愿意用点点滴滴去打动这个人,他想说一些话,却不敢再轻言出声了。既白他还会按掉自己的电话吗?还是说他的拒绝让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沈殿青心里没底,于是两个人只握着电话没有出声。
姜既白是真的被他小小的举动打动了,幸好烟火只放了没几簇,不然他一定会被周围的住户们给举报的,大晚上的放什么烟花?
姜既白眼也不眨地看着外面,灯光依然明亮,一切声音好像全都消失了,他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
“你现在在哪?”姜既白忍不住问道。他直觉沈殿青不可能还呆在衡之,或许他已经回来了。
“嗯,其实我……”沈殿青话音一转,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开门吧。”
“啊?”姜既白愣住,难道说……他真的已经回来了。
姜既白顾不得穿外套,直接打开门跑了出去。
“哎哟。”正在安安静静听墙根的温菱被猛地一撞,姜既白扶起了她,又是一阵火急火燎,“没事吧。”
温菱简直是比他更着急,“快去快去,别管我。”
姜既白似乎得到了鼓励,一气到了楼下,温澈站在自己门口揉着头发,他刚上完厕所正打算回去抱着小顾取取暖,就看到表哥匆匆跑了下来。
“来啦极品神眼。”姜既白只穿了件黑色的薄毛衣,身形看上去就更瘦削了,而且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的,开门的手都有点抖。温澈回头重新打开自己的房门,就被屋里的人给拖了进去,“外面冷,快进来。”
姜既白打开门,一路跑到了外面的大道上,果然在路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以及倚靠在车边的人。
姜既白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他面前突然站住了。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沈殿青了,自从上次看直播看到他之后,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姜既白打量着他,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把整个人衬得立体而英俊。一张脸依然是那么分明,被灯光一打,即使是侧脸也愈发夺目起来。
姜既白呼哧呼哧喘着气,而沈殿青斜靠在车边,脸上是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个人目光相对,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姜既白半抬着头,目光愈发变得迷离起来。
沈殿青是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把人抱进了怀里。他想回来,他实在是太想太想了。但是那边又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又回不来。一想到姜既白,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
现在终于回来了。看到人就好了,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无法言语,只想把他整个人都包围起来。
姜既白落入他的怀抱,起初还带着一丝寒气,但很快两个人之间就涌起了热气。沈殿青好像比之前更高了一些,姜既白这么想着,脸色渐渐变得绯红起来。
他们是不是抱的时间太长了一些,这还是两个好朋友之间的距离吗?不,他们的关系好像一直都不能用好朋友来概括吧。
姜既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溢的都是属于沈殿青自己的味道,清淡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沈殿青收紧了手,把姜既白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他焦躁不安的心灵好像终于沉寂了下来。
安心,只有姜既白才能给他的感觉。
一颗漂泊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天天守着他的既白,哪里也不去,向全世界宣告姜既白是自己的媳妇儿,全世界他最爱最爱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既白才回过神来,伸手摸摸沈殿青微凉的外套,“快点进去吧,外面凉。”
沈殿青舍不得撒手,试探着蹭了蹭姜既白的耳侧,“不想动,一动你就要跑了。”
姜既白倏忽一下耳侧就红了,“我不跑,你去停车。”
沈殿青的手又紧了紧,“那你坐进来,我们开进去。”
“好。”姜既白翘起唇角,他终于明白这些天为什么总是患得患失,做什么都有点力不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