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不算优美,却有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潜移默化间,便是为精疲力尽的水手们重新了注满动力。? ? ???.ranen`
这首简单朴素的民谣,营造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意境,许多人会把它称为,黎明的曙光。
至少,郑飞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欢脱的水手们,聆听他们粗犷而沧桑的歌声,他欣慰地笑了笑,默默抬脚走开,远离他们。
在一块巨石旁,他停下了脚步,翻上去坐下,拿出酒壶一小口一小口地吖。
在这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开阔的山地,他可以毫无遮拦地直面夕阳,和那远在天边的赤色晚霞。
傍晚。
余晖倾洒着的悬崖。
齐声呐喊的伐木工。
坐在巨石顶喝酒的男人。
它、他和他们,是一副绝妙的画卷。
这些该死的欧洲山毛榉比想象中的还难锯,直径一米多的树干,足足锯了有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了。
此时,夜色早已降临。
为了更加快捷地采集草筋编织绳子,他们一共锯了十多颗树,然后在锯开的地方齐心协力用斧子砍出斜坡,不一会儿,体型巨大的山毛榉们便陆续轰然倒下,在一片地动山摇之中,它们的树梢打在对面的崖壁上,当即折断,留下更结实的部分卡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栖息在崖壁上的猴子鸟类等小动物吱吱乱叫,拼命往悬崖顶逃。
其中有一棵倒下的方位偏差了点,长度近五十米直径两米的巨树,带动着无数枯枝烂叶,直接倒头载悬崖底下去了。
见此摧枯拉朽般的场景,众人霎时惊呼起来。
“喂!”
他们希望悬崖下的棕熊猎杀者能听见。
巨树砸到地面时,棕熊猎杀者正蹲在小溪边,手伸在溪水里希望能摸点鱼虾填饱肚子,天色太黑再加上赤手空拳,他没办法打猎。
砰!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崖中,他什么都看不见,扑棱棱地听到一声巨响,大地应声颤动,这感觉让他想起了从前在美洲遇到的山体滑坡,不同的是,有股烈风迎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跳起来往后跑,贴着崖壁蹲下蜷缩起来。
那根树干,刚刚距离他仅有几步之遥。
悬崖顶,听见轰隆隆的巨响,郑飞喝令水手们停止哄闹,而后憋足了力气喊道:“你还活着吗?!”
寂静的黑夜,回音在山谷中跌宕起伏,经久不衰。
蜷缩状态下的棕熊猎杀者察觉到好像是在呼唤自己,连忙抬头,生怕同伴以为自己死了,把自己丢下。
“活着!”
听到他的应答,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注意安全,我们天亮了就下去接你!”
喊完,郑飞庆幸地抚了抚胸口。
要是一个精英手下死于这种事故,他会很自责的。
除了自责还有什么呢?没有了。
天色太黑,现在就通过横在悬崖间的树干走到对面去,这种行为无异于作死。
只能先睡一夜,等天亮了再继续。
幸好今晚没下雨,水手们随便在树林里找个地方就躺下了,有些反应快的赶紧就占了之前锯断的树根,体型巨大的欧洲山毛榉,树根都在两米左右,简直是天然的大圆床。
走了一天的山路,再加上锯了两个小时的树,他们早已精疲力尽,躺下不过两分钟,鼾声大作。
郑飞倒是不太累,躺在地上手放在头底枕着,翘起二郎腿,欣赏夜空中的星星,它们仿佛在眨眼,可爱。
说到眨眼,他想到了曾陪在自己身边的姑娘。
安娜、特蕾莎、布兰妮......现在想来,她们中的每一个都是那么好,只怪自己当初惹下了fēng_liú债,伤了安娜的心,还有特蕾莎。
愁眉轻蹙,浅浅叹息。
之后,他又想到了在亚特兰大码头时,划着皮特叔叔的小破渔船第一次出海,皮特在礁石上滑到掉海里去了,被救上来之后,这家伙说自己是为了捡一块彩色贝壳送给自己的女儿,真是个称职的父亲。
想到巴萨罗那港,在人满为患的交易所里,龙涎香被拍出了天价。
想到在亚速尔群岛......
大西洋航行......
美洲......
有这么一瞬间,他很困了,迷迷糊糊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咦,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怀念二十一世纪了呢?
这个充满浪漫风情的时代,有着太多的乐趣,太多的惊喜,以及,太多的未知......
这样的生活,不正是我想要的么?
冒险征途,永不止。
他抬起了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第二天,拂晓。
红彤彤的朝阳从远处的山脉后冒出头来,向大地倾洒第一缕光辉,阳光刺到眼睛时,郑飞醒来了,精神好得很。
翻身而起,他四处找了找,没发现能当作食物的东西,看来又要饿肚子了。
呃,忽然看见圣地亚哥背囊里藏了包糖,偷出来吃掉。
天亮了,他才瞧见水手们昨晚的杰作,十几颗巨大的树木横亘在悬崖上,另一端紧紧抵住对面的崖壁,就算一次上去十个人也能承受得住。
他笑了笑,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唤醒睡梦中的水手们。
大概是觉得被挑衅了,在对面崖壁筑巢的不知名鸟类纷纷叫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像是在示威。
郑飞苦笑了一下,识趣闭嘴,俗话怎么说来着,强龙不压低头鸟,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