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痴心妄想了儿子,人是不可能飞上天的,你还是多做点好事,说不定以后能得到一双翅膀,变成天使!”
这句打击意味很深的话,令得达·芬奇神色黯然,对自己的奇思妙想再也提不起兴致,挠挠小卷发,和孩子们一起把火给踩灭。
皮耶罗是这样一个人——作为达·芬奇的父亲,他善于发现达·芬奇的才能,并予以培养,但在面对他无法接受的理论时,他定会选择排斥。
比如在佛罗伦萨,有些学者认为:脚下这片大地是圆的,太阳才是世界的中心。对于这种观点,他向来是嗤之以鼻,在他心目中,唯有上帝才是万物的主宰,才是一切的中心!
不过,他虽然固执,但并不是个古板的老爸。
皮耶罗是个法律公证人,所以,他希望达·芬奇也从事这行业,但后来,一件小事而改变了他的想法。
儿童时代的达·芬奇喜欢大自然的景色,经常攀登悬崖,并且对画画有着浓厚的兴趣。
有时,他会独自一人坐在草丛中,用心观看五彩缤纷的花草树木,饶有兴趣地描绘着那些花瓣和树叶的形状。
他还喜欢钻山洞,进去探索里边的秘密,每次从山洞走出来时,身上都会弄得脏乎乎的,手里提着个罐子,里面藏着刚捉到的小动物,带回家里仔细地观看,并且按照它们的样子进行描绘,开始画得有些四不像,但时间久了,渐渐有了画意,镇上的人们都称他小画家。
渐渐的,皮耶罗发现了儿子的绘画天赋,便决定支持达·芬奇去学习艺术,把他培养成为一名画家。
为了让儿子得到名师指导,他带着达·芬奇来到佛罗伦萨城,找到了当地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正式开启了达·芬奇的绘画之路,也为《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的诞生,作出了不俗的贡献。
不过,他并没有培养达·芬奇从事科学研究,因为他只信奉上帝和教会,认为那所谓的科学,其实都是类似于魔法的小把戏而已。
......
好不容易地,孩子们踩灭了火堆,不约而同地一字排开,手指互搓,等着接受训斥。
郑飞仔细端详着达·芬奇,之前那么强烈的恐慌,在终于看见这位妖孽天才的一刻,却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当恐惧的事物真的来临时,人会有种释然般的轻松,其实所有的恐惧,都是被人臆想出来的,想得越多,便会越怕。
少年达·芬奇,十三四岁的样子,脸蛋干净而帅气,身上穿着小贵族式样的皮衣,脖子上还挂着个金制十字架,站在这群脏兮兮的贫穷孩子中,显得鹤立鸡群,但他就是乐意和这些孩子玩。
亚伯拉罕公爵和皮耶罗是多年的好友,几乎每个夏天,皮耶罗都会带着达·芬奇来庄园作客,一有空的时候,达·芬奇就会偷偷溜出来找孩子们玩,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绘画天赋。
看着达·芬奇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郑飞不禁笑了笑,心中的恐慌彻底解除,对皮耶罗说:“你的家住在哪里,我想以后去拜访。”
“在佛罗伦萨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他准会带着你去。”皮耶罗得意一笑,对自己的名气自信得很。
“好的......咱们该回去了,别错过了宴席。”郑飞抬脚出门,抬头望着冬日,深深吁了口气。
他得赶紧处理完眼前的事,然后回船队去找另一个达·芬奇,相比之下,那个达·芬奇更具威胁性,至少,从没在历史上出现过。
性格再坚毅的人,对于未知事物,总有着说不清的恐惧。
几分钟后,庄园门口。
罗马尼亚王子的车队,浩浩荡荡而来。
那是整个威尼斯最豪华的马车,是公爵出钱让工匠特别改装的,镶了不少黄金。
王子坐在车里,接受着人们的仰慕,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但对谁都不正眼瞧一眼。
而对他趋之若鹜的人们,却把他的傲慢当作是高贵。
下马车,王子习惯性地抬眼扫视一圈。
“欢迎王子殿下!”
公爵带头鞠躬,人们齐声应和。
王子没说话,继续用他那高傲的目光,搜寻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美女,但在场的众多姑娘没有一个合他心意的。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顿时露出了微笑。
“那是什么?”
他指着城堡第六层,也是最顶楼。
顺着他的指引,几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去。
“哦,那是马戏团用来表演的道具,野牛雕像。”公爵恭敬回答。
“马戏团?是东方的马戏团吗?”
王子惊喜不已,他只在十岁那年见过一次马戏,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给他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至今都回味无穷。
“是的,这位就是马戏团的老板,也是来自东方的巨商。”
很自然地,王子看向郑飞,友好一笑,激动道:“快让你的马戏团开始表演!我很好奇那些雕像是怎么用的?”
“请王子先落座,咱们坐着看。”公爵替郑飞回答。
郑飞眉头微挑,穿过听到马戏而激动的人群,来到了城堡大门前,土著们和其他一些精明强干的水手,早已在这里等待。
王子在公爵的陪同下,坐到庄园正中央的长条餐桌旁,满目期待地盯着马戏团,又抬眼浏览顶楼的雕像。
在顶楼的上方几米处,也就是城堡的最顶端,潜伏着的那两名火枪手不禁泛起了嘀咕。
“我感觉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