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片月光下,半山别墅,秦宅之内却闹得不可开交。
画上硬汉,肌肉线条笔笔流畅……
夜风拂过,吹起画纸一角。
空寂的客厅,只剩一盏昏黄的壁灯。
“妖精!”咬牙低斥,然后直接把人打横一抱,冲进卧室。
换来她清脆的笑。
男人伸手,将她带进怀里,咬着耳朵:“装,继续装。”
“正事?什么正事?”语气很无辜,那双眼睛却媚色毕露。
气氛正好,时候正恰。
谈熙眼神微动,灯光,艺术,腹肌……
“画也画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做点正事?”
唉,老东西醋劲儿咋就这么大?
果然,面色好了很多。
谈熙顿时明白过来,“没……平时都用雕塑,请不起专业裸模……”
男人眼神晦暗。
“当然。”决定参加艺考之后,原主接受过专业的培训,一天至少要两幅速写。
“经常画?”
陆征低头望去,便见素白之上铅印的笔迹,简单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着身体,指间夹着香烟,嘴里正缓缓吐出一口,晕染得眉眼模糊。
骨节分明的大掌接过画纸,谈熙顺势靠到他身旁。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笑,不过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sexy!(性感!)
她就愿意看他这样。
谈熙把画纸取下来,递到他面前,悄悄把他的睡袍踢到沙发底下。
男人抬腕,看了眼时间,“十五分钟。”
“好了!”
一个安静吸烟,眉目冷峻。
一个专心画画,不时抬头。
两人不再开口,静谧的室内只听笔尖划过素描纸的沙沙声和夜风过窗的呼啸声。
笔尖顿住,瞥了眼手腕上的纱布,谈熙莞尔:“我有分寸。”
“仔细你的手。”
谈熙眼前一亮,速度奇快。
男人点了支香烟,雾气缭绕中,缓缓模糊了眉眼,在灯光映衬下,有种硬朗的颓废。
啪嗒——
两人商量好,谈熙开始动笔。
“固定这个位置,不过你可以做其他事。”
“那我就这样傻站着?”
“二十分钟。”
“要多久?”
“老不正经……”
“不用脱这个?”他指着身上仅剩的一条平角裤,眼底掠过揶揄之色。
谈熙在画架前站定,准备动笔。
他依言挪了位置。
“站到灯下。”
“这样?”邪凛的目光微微闪动,将谈熙锁定。
灯光下,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腹肌块块分明,是健康的古铜色。
谈熙咽了咽口水,双颊微醺。
咕咚——
系带先前已经被她解开,陆征拉开襟口往两边一敞,先是精壮的胸膛、腰腹,再到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
“嗯……你先把睡袍脱了。”笔头抵着下巴,长发披肩,配上凌乱的睡衣颇有几分街头画家的颓废气质。
男人似有兴致,站起来,“怎么画?”
“我替你画幅肖像!”她跳起来,跑到画架前,抓起一支铅笔在半空中挥舞。
大掌放肆起来,呼吸也随之沉重。
谈熙:“……”
“下午两次,还有一次。”
“想什么呢!”她伸手抓他头发,浅浅的寸板扎得她手心发麻。
“陪?”目光一暗。
谈熙偏头,枕在他肩上,“我明天回去,你今晚陪我。”
“可以试试。”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陆征听,“你能不能查到?”
除了明面上的谈氏股权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东西。
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根据二老留下的遗嘱,只有年满二十二周岁才有继承资格。
“我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其实,谈熙隐约可以猜到一点,应该跟原主爸妈留下来的那笔隐形遗产有关。
“所以?”他挑眉。
“我一个父母双亡、叔婶不疼的孤儿,有什么值得秦家图谋的?你不觉得奇怪?”
陆征没说话,眉头却越拧越紧。
打了个响指,谈熙凑到他耳边,“能让秦家放弃联姻的机会,娶我进门,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为他们带来的利益将远大于联姻?”
缓缓摇头。
“秦晋辉那样精明的人,若说没有企图,你信吗?”
男人目露沉思,手指摩挲在她腰际。
“ok,”竭力忍住想翻白眼儿的冲动,继续开口:“那你觉得,秦家为什么会接受我?”
“报复。”一针见血,两眼却紧盯谈熙的表情,见她面色如常,这才目露满意。
深吸口气,“你知不知道秦天霖为什么娶我?”
男人侧颜冷峻,映衬着窗外凄迷的夜色竟有种阴鸷在蔓延。
谈熙清了清嗓,伸手挽他胳膊,“你别急,先听我说嘛!”
眼神骤冷,凌厉如刀:“有本事再说一遍?”
“回。”
“那你还回不回秦家?”
重重点头。
“忘了?”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
“嗯?”显然,陆征没打算放过她,尾音上挑,隐隐诡谲。
谈熙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