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郡主,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何不闯完这第三关,再回去闯女子的通关道。”
陌桑正要离开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出言挽留,似是担主陌桑不肯留下来,补充道:“郡主闯关至此,尚未足半个时辰,以郡主的能力,完全可以闯过此关后,再转回去闯女子的登高通道。”
声音有几分熟悉,陌桑回过头。
果然是熟人,在中秋灯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乔大儒乔老生。
老人家此时站第三关第二卡的入口处,一双手负在身后,一手捋着胡子,面带慈祥的笑容,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陌桑前前后后细细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群老家伙居然联合起来坑她,故意给她指错路,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你们别想再坑本郡主,今天的事情本郡主敬你们是长辈,不会对你们动粗,回去告诉你们的孙辈们,最近别出门,不然见一个捧一个,见两个揍一双,祖债孙还。”
说完,弥生一个眼色。
弥生一个闪身,手臂挽着她的腰,施展轻功迅速防开此地。
就在这一瞬间,在场的人明白陌桑为什么会暴走了,原来她被这一群老头子联合起来算计了。
收到警告的一瞬间,几个老头子的目光刷一下,齐齐看向坐在一旁的宫悯,一脸救助的表情。
宫悯却悠悠道:“早就提醒你们,别太过贪心,能帮你们解决一个难题就不错了,还想要她解决第二个难题,回去后记得告诉你们的孙辈们,最近尽量别出门,她可是连我都揍。”
说到这里时,宫悯目空一切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眉毛不自觉地挑了一挑。
而在场的几个老头子,面色不由自主动变了变,宫悯的意思很明显,容华郡主非善良,让他们自求多福。
若初没想到宫悯也参加在其中,淡淡道:“宫大人,郡主打不过你,极有可能会迁怒他人,你回去也记得提醒一下宫家的人。哦,对了,你也小心点。”最后一句话却是在提醒颜惑。
“关本公子什么事,本公子又不像某人那样,时不时就喜欢招惹、算计人家小姑娘。”颜惑不以为然地回一句,不自觉地瞟一眼宫悯。
若初听到后没有解释,温润如玉的脸上神秘地一笑,就回身往山上走,颜惑更加疑惑。
乔老却指着陌桑在地上画的东西,厚颜无耻道:“我第四关的问题是解决了,问题是谁能告诉老夫,郡主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因为秦挽明为难陌桑的题目,正是他守的第四关的问题。
想不到的是,大家全都装做没有听到。
连秦挽明也是该干嘛的干嘛,完全不搭理他,气得他转身就往上走。
跟男子闯关的题目相比,女子闯关的题目就相对简单,而且单一多了,第一关依然是对联、诗、词。
陌桑凭着前世所学和记忆,自然是轻轻松松满分过关,连守关者都说,希望能在巾帼社挂个虚职,有时间过去向她请教诗词的写作技巧。
第二关是以琴棋书画中的琴为主,三卡的题目分别是指法、识谱,练耳。
第一卡的指法,是要求写出抚琴的相关全部指法。
陌桑在答题时,除了写这个世界出现有的指法外,还加进了前世的一些指法。
当守卡者问起时,陌桑也不多解释,当着他的面演示一遍后,深得守卡者的青睐,自然轻松地又满分过卡。
第二卡的识谱,就是守卡者给出几个不相连音乐小节,要求闯卡者猜出,这几个音乐小节来自那一首乐曲。
原身在这方面的造旨颇深,陌桑凭着原主的记忆,在指定时间内,提前一半以上的时间答出了题目,轻松满分过卡。
通卡后,依然有钟声响起,不过相对来说,钟声柔和多了,没有再惊吓到陌桑。
第二关的最后一卡是练耳,所谓练耳,就是一旁边的琴师随意给出一段音乐,要求闯关者听后正确写出乐谱。
相同的乐段琴师只会弹三遍,琴谱有误,或者是三遍后仍然写不出琴谱,即为闯卡失败,只能明年再来闯关。
陌桑前世学习过钢琴,练耳对她来说不是问题,只听一遍后就写出乐谱,上交乐谱时忍不住对琴师:“先生,你的琴抚得虽很好,只是这琴弦也该调一调,音有些不准了。”
面前这位琴师的琴是真的很好,只是琴调得不怎么样。
虽然只是极小的差别,不过却会影响整首曲子的意境。
闻言,琴师惊讶地抬起头。
盯着看了陌桑好一会儿,露出满意笑容道:“你可知道,这练耳的一卡,自有登高文会以来,就从未有满分过卡的人出现。”
陌桑听到他的话时,面上不由一愣,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话。
用力地往深处一想,戏谑中不失宠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小四,重阳登高座文会女子闯关路上,第二关从来没有人能满分过关,你将来闯关时要多长个心眼,一定要打破这个记录,给咱们陌家长长脸。”
是了,是大哥陌沧。
他曾经对她,不,是对原主说过这样的话。
陌沧是天之骄子,大气沉稳,无论哪方面都不输给现在的宫悯,战亡时还差一个月就满二十岁。
还有二哥和三哥,他们都是如此的年轻,正是男儿最美好的年华,他们却已经背负起大鸿皇朝的死亡,血染黄少,把最宝贵的生命留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