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楼的祚晨见到候建斌时,他正在一楼不耐地踱着步子。
想想也是,堂堂尚书大人来见下属,没人招呼着看茶招待也就罢了,连个可以坐坐稍等的椅子也没有。侯建斌心想,这刘祚晨要不是时运加身,能够屈尊来商铺找他才怪。
“拜见候尚书。”
“嗯!找你可是不容易,到大将军府转了一遭,说是来商铺了。”候建斌堆起满脸的笑,说道:“没应酬的话,跟我去应酬一番,估计那几个家伙也等的不耐烦了。”
“呃……”祚晨心说,你倒是有一见如故的意思,可我俩有那么熟吗?
侯建斌微皱眉头,“还犹豫什么,走吧!”暗暗地想,我堂堂工部尚书屈尊请你,这么大的面子不领情,还想和庆亲王爷一般推三阻四,真是岂有此理!
趴在楼梯口见祚晨出了商铺,张有财回身冲王兴科说道:“公子应酬去了,王胖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客,答应好的事情,可是不能拖着不兑现。”
“你们去吧!我随在公子后边过去看看,兴许有个照应。”吴江起身抱拳一礼,转身就走。
张康被吴江提醒,想起堂哥不在公子身边,猛地一拍额头追了出去,“嗳!吴江,你等等我。”
枫丹白露大酒楼,这二人曾经来过,就是在这里蹲点守候孙永泉敲得闷棍。向嘴里塞着从小食摊买来的包子,张康含混不清地说道:“又让王胖子躲过去了!他离开京都前,非得要好好宰他一顿不可。”
白了张康一眼,吴江又盯紧了酒楼,虽然不知祚晨在哪间屋子,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听到打斗的声音就奋不顾身的冲进qu 。
雅间里,和一班大臣应酬的祚晨,自然不知跟过来的俩人已在楼下。
经侯建斌一番介shao ,祚晨一一见礼,竟然有礼部尚书周涛在场,其余两位,一是礼部译馆周玉成,一是工部吏司孙永杰。祚晨寻思着,看来运作外域使团事宜的主要人物,是悉数到场了。
果然,甫一落座,周尚书就开口了,“诸位,废话就不多说了,早朝时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这次再不能失了大安泰的威仪,以往多次在资源物资方面吃瘪,这次一定要和他们一较长短,不知各位有何感想或是良策?”
“感想是有不少!至于良策……,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脚不着地的奔波了一月有余,腿都差点跑折了,仍然得不到皇上的满意,以一国之力对抗外域多国,一较长短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好在皇上相中了刘侍郎的玻璃镜子,也许真的可以出奇制胜,可谁知道外域是否也有新奇的玩意?”候尚书当着众人的面,也没好意思大发牢骚,只是或轻或重的点到为止。
“就是!周尚书不具体负责收集,自然不知其中的滋味,那一月有余鞋子都磨破了几双,想想就心酸!”工部吏司随声附和着候尚书说道。
“和我诉苦有个叼用,皇上不满意,就是真跑折了腿也没有功劳!”周涛事不关己的态度很明显,虽说是协同工部应对外域使团事宜,收集全国珍稀物品却和礼部没有相干,工部尚书侯建斌不想让其插手,彼此之间的利益心知肚明。
这还怎么谈?各自坚守各自的立场,谁也不肯放手自己的利益,能相处到一起就不错了,彼此想得到建设性的建议,看来是很困难的事情。事不关己,祚晨惬意的品着茶水却在想着,果然是高档酒楼,这茶都是普通人家消费不起的精品。
“刘侍郎有什么高见?”译馆周玉成笑吟吟地问道。
被众人同时注视,特别是这样的场合,祚晨很是不习惯,讪讪笑着说道:“诸位大人可别寄希望在下官身上,下官才疏学浅承蒙皇上垂青,赏了这一官半职真的没有什么良策。”
祚晨怎会不明白,和外域多国一较长短,岂是简单的事情?这不仅表现在国力方面,更表现在整个安泰的资源发掘和创造上,临时抱佛脚想要出人头地,除非出现奇迹!
“依照朝堂上诸位官员的话语,刘侍郎可是一位有勇有谋的才俊,这会怎么这般消极?以皇上的远见,刘侍郎必有过人之处,怎么会是没有见解之辈?”周涛很诧异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故作姿态。
任何时候,对于一事无成就平空高升的人,都存在或多或少排斥的心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年的经营、操劳才爬到高位,一回头有人毫不费力就跟在了身后,任是谁心里也会不太舒服。周涛就是基于这样的心理,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现在却和一个黄口小儿同朝为官,心里怎么也迈不过那道坎。
“人这运气来了,挡是挡不住的!……”
祚晨正想出言气恼周涛一番,小二端着酒菜招呼着,“让诸位大人久等了,掌柜让小的传话说,一会大东家过来给诸位来敬酒。”说完,放下酒菜躬身就要退下。
祚晨腹诽着,可是饿坏了,这么久才上来第一道菜,这得要啰嗦到什么时候,又不好意思催促,见周涛张了张嘴以为他要催促一番,不料竟是侯建斌发话了。
“大东家今天也来了!?你和掌柜的说声,大东家忙就别过来了?”
“他们能做得了大东家的主?我看你脑子是老糊涂了!下去吧!赶快多送几个菜。”周涛深吁一口气说道。
“不是我老糊涂了,你说皇……大东家来凑什么热闹?”侯建斌皱起眉头,怏怏不快地说道。
祚晨瞅着饭桌中央的红烧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