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空气清爽地让人很是舒畅,以至于,刘祚晨站在堤坝上忘却了一切烦恼,就那么看着大水翻滚咆哮,一次次徒劳无功地冲击着愣是无法脱困,颓废地打着旋聚集力量不知又准备前往哪一处突围。
“公子……,人跟丢了。”
诧异地转过身子,刘祚晨专注地打量着眼前的伍六一,很是令他费解,以他根据记忆中训练出来的强兵,特别是亲自挑选出来跟随左右之人,竟然将人给跟丢了。
“没开玩笑,真的跟丢了……”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被水浪声淹没。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思索着,轻轻笑了起来的刘祚晨,悠然地背起双手。毫无端倪出现在酒桌上,自己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不说,散席后问及孙公公,那老东西手扶额头支支吾愣是不肯道出个子丑寅卯来,派人跟梢又无功而返只能说明——此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些意思,看来霍州城要有热闹了!”
“啊?!”不知他意有所指是哪般,伍六一愕然地看向刘祚晨,“不是什么好热闹,对吧?公子。”
“热闹就是让人看着舒心之事,哪有什么好坏之分。”一脸嘲笑之色,刘祚晨未曾料到大火已经被人为点起,将他自以为是地隔岸观火之人波及更是始料未及。
……
薛霸,滚刀肉一块!
此时看着端坐在自己虎皮交椅上的陈康,说不出地委屈!
试过,打是打不过他,论实力?更是云泥之别!就这样一个人物,凭空来到山上令他胆战心惊之余,更是愤怒难抑。
“不用想着跟小爷我提条件,你不配,其他人更不配!”嚣张地手指座下一众人等,陈康招牌性地露出满口雪白,“事情办的漂亮,或许小爷我一个高兴心起,将尔等收编也有可能!倘若是办砸了……,哼哼……”
都是自己一帮兄弟威胁恐吓别人,如今被人不屑视之且敢怒不敢言不说,还得陪着笑脸逢迎着。
薛霸只感觉喉咙处一阵阵腥咸之气上涌,将吐沫咽了再咽,直到感觉口干舌燥也是无法抑制,掏出手绢擦拭着汗水做着掩饰,入目一片大红,令他隐隐生出暴起发难地冲动。
“不要妄想着对小爷我欲图不轨,窦波调集在山脚下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
山脚下突然云集了为数众多的官兵,薛霸早已在陈康上山之前得到传报,一言不合就灭了山寨,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很是看不起这帮衣冠qín_shòu道貌岸然的嘴脸,哪像自己这一帮汉子一样光明磊落?可活着总比死了喂野狗强的太多不是?微微一怔,垂下脑袋,“不敢不敢!还请您吩咐一番,兄弟们也好早做准备……”
“嗯!哈哈哈……”
区区几个蟊贼,陈康有绝对把握将其攥到手心之中,炮灰就得找这些个一无是处人人唾骂之辈,即便是这帮人事情败露之后,官府出面斩于刀下也是大快人心。
陈康暗想,姑姑这一手虽说较为寻常,但对于目前局势来说,确实能夺得先机。
……,望望山顶上,一片平静如常。
窦波很纳闷,知府大人为何要他带兵前来围剿,难道是这山贼不识抬举,竟然敢于拒绝知州严玉成的索求?真是活腻歪了!留着你们这一帮害群之马,就是想着一旦官府有不好出面之事也好惩戒一番刁民,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爷?!
“窦将军,何时进攻山寨?”
都等了大半个上午的光景,统领很是不耐!新近娶了一名小妾,曲儿唱的好那身段那饱满总是让他欲罢不休。这样苦等着,就是在浪费光阴!
“告诉你响箭为号,耳朵塞了驴毛!滚一边呆着去!”想着心事,被统领打断是其一,此行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胁迫山贼就范罢了!窦波可不相信那一帮山贼会蠢到让官兵攻到山上大开杀戒。
被窦将军呵斥,早已习以为常,官阶决定着一切那统领心知肚明,讪讪地笑着退到一旁闭上双眼,温软滑腻莺莺细语的影像浮现在其脑海,惬意地微微笑了起来。
“回营!”窦波一声吩咐,将他从梦境中惊醒,睁眼看到稍远处一小队人快马离去,不由得疑窦顿生,行伍出身的统领自然分辨得出,那架势是同行无疑!再看看窦波也是若有所思之状,心里很是开心,暗道:看你煞有其事,你他娘的还不是跑腿的命?!
想归想,急三火死地领着队伍回到营地,稍作安排便脚不沾地跑回家中。
喝着小酒听曲儿,还真的感谢最近来霍州办差的刘侍郎,解散了堤坝上守职,令他如此悠闲惬意之余,很为刘祚晨不值,听说刘侍郎还是当朝驸马爷,忠心耿耿督办运河堤坝修整能够理解,可是兴师动众地与严知府分歧就有些不太明智了。
他听到风声,说是严知府被人打了闷棍,十有八玖是刘侍郎所为。
闹吧!闹得越凶越好!或许,这也会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也未可知,高管相斗必有一伤,没有纷乱就没有争端,没有争端哪会有高官落马?如是想着,看着小妾捏着兰花指将酒杯倒满,一把将其攥在手中拉到怀里,温香暖玉撞了个满怀更是让他春心荡漾……
入夜,喘息如牛般四脚八叉地仰躺在床,也没细数过这是第几次耕耘,只是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烛火“砰”的一声炸起一片金花也没感觉到有多么耀眼,就那么疲乏让眼皮垂了下去。
“谁?”陡然一声大喝,统领翻身就待坐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