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不为民做主,是良心变质。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道德败坏。
刘祚晨心里清楚的很,他自律的能力有,想要改bian 这一现状,无异于比登天还难。尴尬地笑笑,老太太克制着未能说出工部衙门不尽职尽责,已经是给他留了面子。
很是无辜地感觉油然升起,宛如被人误解了为人,心里怎么也不是个好受地滋味!
“……奶奶,那吕石匠还在修整堤坝,其女这才住到了…咱家?”
“死了,那孩子死后,平平他娘……,也随着去了。”
或许是见惯了生死,老太太说到“死”字有些漫不经心,也有可能,是无能为力,心里失望透顶已经冷漠了心性。
做石匠,必然是身强体壮拥有不错的体魄,说死就死了让刘祚晨一时难以接受,讶异着,“死了……”
“堤坝上,哪天不死人?唉……,没什么好惊ya 的!”
往事的提及,显然勾起了陈老太太的恻隐之心,无能为力之余就连牢骚都无法说出口,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当朝大员朝廷命官不是?他们俩作不作为,老太太自然会有所叮嘱,其同僚怎样行事,她自知没有权利去干涉,以她的身份,背后说人诟病短处更是不应该,就事说事也就很表象化了。
没法再问下去了,如有所思的刘祚晨微微一顿,猛地一拍脑袋,“奶奶,你看孙儿这记性……”说着掏出两张银票又说道:“陈将军托我将银票转交给您老,说是一千用来填补家用修葺房舍,另一千……周济乡邻。”
这,明显就是假话!年前才发完官饷,这刚开春哪来的饷银?贪污受贿,那俩儿子更是不会为之,这必然是刘祚晨的托辞。知道他经商很有成就,应该不至于就是脏银,微微颔首的陈老太太并未多看那两张银票一眼,任他轻轻放到了八仙桌的一角。
银票从温暖的怀里,暴露到微凉的桌面上,不知是环境不适的原由还是拥有灵性,边角忽闪着,好似不甘于主人派给它的使命。其实,刘祚晨心里明白,或许兜不上多久就到了贪官污吏的手中。
没有推诿,也未曾表示谢意,权当就是儿子托他送到了家中,这银票自有用处。多年行善周济乡邻的陈老太太,自知这两千两银票对于任何一家穷苦人而言,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字,可分散到千家万户,能解决掉多少实际问题?老太太心知肚明——短暂地温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奶奶,叨扰了您这么久,这就告辞回驿馆……”
“就在家里…吃吧!这眼看着也要晌天了。”
话语间明显地迟疑,刘祚晨轻易便扑捉到了耳中,这么多人在家里吃上一顿,估计她老人家是有些为难。
“不了…不了…,回驿馆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对了,看永峰哥应该是饱读诗书,您老让他随我办差可好?”说着,唯恐老太太不肯答应,“孙儿刚来霍州城,多有不熟悉之处,总得有个靠得住之人帮衬着不是?”
和一群披着人皮的狼同流合污!?老太太思虑着,有些迟疑。
“孙儿我……,和他们应该是不同!”
未表态对刘祚晨的看法,微微一顿的老太太说道:“以前,您父亲刘大将军也来过咱家,觉得他为人真不错,就像陈东说的那样,通情达理!第一次登门,就叩头喊亲娘,你们爷俩有些相像。”说完,难得开心地笑了起来。
花白的头发,随着笑意颤动着,刘祚晨觉得她就像是远在凤乡的亲奶奶一样和蔼。听得出来,应该是答应了请求,刘祚晨不由得心里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陈永峰听得吩咐,为难地看看吕平平,张了张嘴愣是没敢表示反对。
“闲暇之余,回家来看看,我这做弟弟的还能为难于你?”
刘祚晨轻松的话,暂shi 打消了他的顾虑,讪讪地笑着,很不好意思,位高权重需要争取,被小了自己几岁的人看出端倪,揶揄意味十足足以让他面红耳赤。
……译馆里,听完陈永峰的叙述,在陈家遏制着不曾爆发地刘祚晨,再也按捺不住。
“督办!……给本官滚进来!”
这他娘的翻脸就不认人了!?暗自心中大骂的工部督办,听到吆喝不敢犹豫,慌不迭地推门而入,“刘大人传话下官,可是有何吩咐?”
“吩咐就免了!先把吕石匠的事仔仔细细为本官说道说道!”紧盯着他的双眼,作势欲扑的饿狼也没有他刘祚晨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更瘆人,“说的不清楚、不实际,看我怎么拧下你的破葫芦!”
坏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心思电转的督办,偷偷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陈永峰,心早已凉的透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呼天呛地般喊道:“刘大人,不关下官的事,都是他们做的恶事,这才让吕石匠失了身家性命,真的不关下官什么事儿!”
“他们?”
“……就……是……”咬了咬牙,督办双眼一闭,“知府他们!”
从在陈家第一眼见到吕平平那一刻起,督办就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的。那吕石匠在霍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为人怎样没人多加留心,手艺高超还是被达人富商所惦念,毕竟,府宅里石壁雕刻的好与坏直接会影响到“品味”地高低。
当时,满霍州城传遍吕石匠死讯的消息,确实让那帮子人心中懊恼不已,陈东将军之子帮衬着吕平平,将府衙闹腾的鸡犬不宁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在严玉平一力压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