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是被末容拿大尾巴甩醒的,我想她被我甩了两次,定是来报仇的,然而我想到自个儿丢下她一个人逃掉的事,便心虚的不敢瞪她。
我也不敢大声与她说话,气势弱弱的问:“末容,启长老打你打的重不重?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她瞪着我道:“长老的功夫咱们都有数,你说呢?”
我越发心虚了:“我也是知道他功夫好才逃的,要不我就死扛着了不是?咱俩这么多年好友,我有多义气你又不知道。”
末容听了这番话,略略沉默道:“其实长老就打了我一鞭,也没使全力,我还是受得住的。”
于是我有些后悔刚刚因为心虚没有瞪她了。
她逼近我道:“刚刚我睡醒时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我张了张嘴,实告诉她:“承怀君让我去他梦里约会,我趁你睡着时偷偷去了。”
“啧啧啧啧啧啧!”她摆出一副万分鄙视的姿态来,“这叫什么?重色轻友?为好友两肋插刀,为美色插好友两刀?你不会是去他梦里拿他开牙了吧?”
我想我之前没有告诉她是对的,她一定会意淫出我与承怀君的苟且来,这不果真来了。
我佯装叹了口气道:“若果真我是去与他苟且了,我乐还来不及。可我差点儿就被他的梦境给困死了,你现在能见到我,也是我的命大!”
她果然来了兴趣:“什么意思?快说来听听!”
于是我与她说了承怀君的梦境,末容听了,思索道:“两山平滑镜,不断有滚石下落,我怎么听着,这么像滚石地狱呢?”
我心一惊:“滚石地狱?这是什么说法?”
末容答道:“咱们平日修炼,读的多是道家经典,道家对阴间地狱之事描述甚少。我偶然一次见到了佛家的《地藏菩萨本愿经》,那里面提到了各式地狱,我闲来无事便去查了查其它关于地狱的记载,其中有提到这滚石地狱的,说罪人攀附其上,至山顶时被滚石带下来,再攀再滚,周而复始。不过能进地狱的大多是前生作恶之人,承怀君看起来德才兼备又斯文的很,怎么也不像前生是大奸大恶之人啊!”
我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事,读书人做起来最顺手了,像什么衣冠qín_shòu啦、道貌岸然啦、冠冕堂皇啦,都是与他们挂钩的,承怀君的人品具体怎么样,是值得商榷的一件事。
我自然是不想围着承怀君打转的,想到他裤子被我扒下来的画面我就觉得尴尬。
于是我拿鱼头顶了顶末容:“刚刚启长老说化实形指日可待了,今你吸人阳气,不知道会有多大影响。”
末容道:“长老说我本该这几日就能化实形的,但是今吸了三个人阳气,自当再救三人性命才行,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幸好的是还能补救。”
我想了想,道:“你不是刚刚救了远之君的祖父吗?今还缺两个。”
“这几日我倒是占了一个产后鬼的卦,就在这东南方向十里之内,可惜我们只能晚上出去,也不知能不能救人命。”
我道:“可以不可以的,权且试一试吧!这几日我与你轮流去守。白日我们没有办法,晚上总该努力点。”
末容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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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见到承怀君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了。
我当时正在水面透气,承怀君见到我时,双手迅速往裆中捂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
我见他眼神飘忽四下张望,见无人瞧见,又讪讪缩回手,顿时不厚道的笑了。
他走到岸上坐下,朝我招了招手:“呆头鱼,过来!”
我并不想过去,直到他寻来了竹棍。
我暗骂一声“不要脸的”,不情不愿的慢吞吞游了过去。
“呆头鱼,昨晚你虽然没有爽约,但你还是没有告知我名姓,况且昨晚你把我看光了,你得负责。”我见他眼神飘忽一径四望,就是不敢看我,心里也知道他是尴尬的。
我早与末容说过,我第一眼看上承怀君不过是为了吸他阳气,再多的感觉是没有的,这厮此理直气壮的要我负责,当真有些强人所难了。
况且我现在是条鱼,这厮是要玩人兽吗?
我白了他一眼,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
他等了小半刻,见我没有给他回应,登时一张脸红了起来,他拿起竹棍打在我身旁的水面上,“扑扑”溅了他自个儿一身水:“呆头鱼,今晚到我梦里来,我有话与你说。”
我自然是不想理他的,末容的事还没有解决,我这几日晚上都得去守着那产后鬼。
我在他面前游来游去,以示自己听到了,但是没法儿去赴约,他似乎有些泄气,恹恹收起竹棍道:“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我守身玉这么些年,独独被你看了去,我也没办法。”
我心想:呸,谁让你不穿亵裤?
承怀君说他独独被我看了去,可我看过的不只他一个啊!卧龙潭里的时候,夏天裸泳的小子一天就是好几拨,我每日里光是数小鸟就数的乐不可支,若这也要负责,我不是得分身成上万个给他们负责?
当然了,那些躲在水草里拉屎的我不能负责。
说起这件事我就有气,某日有个不长眼的挑了我睡觉的水草拉屎,彼时我正在打盹,被臭醒后怒不可遏,上前咬住了那厮的小鸟,他捂着裆哭嚎着上岸了。
我仍旧在他面前游来游去,就是不肯甩他一身水回应他,他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