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摔在唐从嘉身上的韩梓衣扬手便是一耳光扇朝唐从嘉脸庞扇去。
这女人……
方才唐从嘉迷蒙地睁开眼并未看清这女子的面容,只是在看到那双如墨玉般清冷的眼眸时,脑海中便出现曾经他初遇韩梓衣的情景。那夜在树上,韩梓衣披头散发,他唯一能够看清的便是韩梓衣的那双眼睛。
如今唐从嘉定睛一看,发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其容貌和韩梓衣相差甚远。
也正是因为他一瞬的怔然,使得对方的耳光结实地落在他的脸上。
一阵火辣从脸庞传来,此时被他紧楼住的女人是续韩梓衣之外,第二个敢在他脸上动手的女人。
晓是这女人的眼神,还有反应太像韩梓衣,看向紧蹙柳眉,满脸怒意的女人,唐从嘉长眉微挑,紧抱着怀中的韩梓衣便身形一倾朝地面坠落。
这醉汉到底想做什么?
身体在半空中迅速下坠,醉汉却越发将她抱得更紧。
风声过耳,借着笼罩在韩梓衣脸上的月光,唐从嘉看到韩梓衣在一瞬挣扎之后,墨玉的眼中竟闪过一抹比月光更加蛊惑的笑意。
分明眼前这张脸并非韩梓衣,然而微醺的唐从嘉却将韩梓衣的脸和眼前这张重合在一起。
这样的笑虽美,却有毒。
望向韩梓衣眼中的笑,唐从嘉突觉一股寒意从他后背窜起。
他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吓吓这不会武的女人。
结果唐从嘉却看到被他紧抱在怀里的女人竟在转头的一瞬,将插在发髻上的木簪重重往他穴道上一敲。于是乎……被点穴无法动弹的他便如玄铁般砸在地面。
吃痛的唐从嘉一声闷哼,不过好在地上堆积着一层枯叶,他并没有摔残。
有一大活人给她当垫背,丝毫没有受伤的韩梓衣用力掰开唐从嘉紧抱住她的手,从他身上离开。
“看在你神志不清的份上,本姑娘便不与你这酒疯子一般计较。”她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不想竟遇上酒疯子。韩梓衣说完便不再看唐从嘉,朝沈禁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静谧的密林中突然响起一声狼嚎,望向韩梓衣转瞬离开的背影,唐从嘉躺在地上喊道:“臭女人,你别走。快替小爷解开穴道,否则小爷定让你为此而后悔。”
韩梓衣闻言并未停下脚步。她揉着发涨的额头丢下话道:“后悔?现在只会是你后悔招惹我。”
唐从嘉闻言神情一怔,看向女人转瞬消失于夜色中的身影,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些后悔因探到对方没内力而轻敌……
在摆脱醉汉后,韩梓衣紧抿着唇匆匆回到马车内。而原本已经和衣睡下的沈禁却又重新点烛,半卧在软榻上,翻看有关治理瘟疫的书籍。
在进到马车后,韩梓衣便抱膝坐在角落里,紧抿着唇,沉吟不语。
她从小在冬青镇上长大,从未见过之前她在密林中所遇到的醉汉。可当她被醉汉紧抱着一起摔向地面时,她的脑海中竟闪过一幕奇怪的画面。
那画面中,一身着黑色劲衣的女子亦是从树枝上坠落,却在半空中被闪身而至的醉汉给接住。
那样的感觉太过于真实,就好似她曾经所经历过……
在韩梓衣钻进马车后,沈禁深邃的目光虽仍旧停留在书页上,然而他的注意力早已转移在韩梓衣身上。
余光扫见发丝凌乱肩头半露在外的韩梓衣,沈禁黑眸一凛,沉声道:“方才你在密林中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