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骥每日下衙都会来方家例行报道,虽然他是想每次都能将心上人拐去后花园去说悄悄话,亲热亲热,但不是每次都能捞上这样的机会。一则胡氏不允许张婆子盯得严,二则方采蘩自己有所顾忌不大肯配合。今日他本来不抱多大希望,想着能看一眼方采蘩,和她寒暄两句就不错了。没想到胡氏居然临时有事叫走了张婆子,然后方采蘩今日也很好说话,两个人顺利地去了后花园。
陆骥乐滋滋地拉着方采蘩就往水榭走,习惯性地将人往怀里带,亲了好一阵才放开。然后问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方采蘩笑了笑,道:“能做什么,还不是和菱姐儿一道做针线。不过后来你娘和我娘一道来找我,然后她们跟我说了一件事。”
两个老娘一齐来找她,还和她说了一件事,陆骥眼皮子跳了跳,心道不会是那件事吧。果然接下来方采蘩就说了有关梅三被打,大家怀疑是陆骥指使人做的。
陆骥起先还是不肯承认,但被心爱的姑娘一双妙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很快就防线崩溃,笑道:“不是我指使的,我不过在一旁小小地使了一把力气而已。”。
果真和这货有关系,方采蘩急了:“陆骥,你可是四品武将,官场的一些顾忌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行事还这么鲁莽。当年那事不过是大家的猜测而已,姓梅的又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你何必耿耿于怀将人家打成了瘸子。”
陆骥点了点方采菱的鼻子:“你个傻子知道什么,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那是因为我及时出手救了你!”方采蘩一愣:“及时出手救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陆骥哼了一声,将自己当年偷听到的梅家主仆在车内的谈话说给方采蘩听,还将自己怎么两颗石头撂翻了姓梅的马车这事也详细地讲了一遍。
未来婆婆的猜测是对的,当年梅三爷马车翻倒事件的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复杂的□□。方采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当时的陆骥根本不知道自家的老子没死,也不知道她其实是官宦千金,但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以那样低微的身份和梅少詹事府扛上。
这么一想,方采蘩瞬间湿了眼眶,伸手环住陆骥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口,闷闷地道:“你这家伙,背地里为我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至今还瞒着我。”
陆骥将方采蘩紧紧搂住,爱怜地亲了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叹息道:“告诉你做什么,那样污秽的言语,那样下作的心思,没得污了你的耳朵。”
方采蘩抬头回亲陆骥的下巴,被陆骥捧住脸又是一通劈头盖脸地狂亲,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气息才平复下来。方采蘩道:“姓梅的委实可恶,你揍他我不反对。可他老子终究是太子的人,万一这事查到你头上,你说你怎么收场,连陆伯父都要受牵连。其实你大可以自己悄悄地动手给你混账东西苦头吃,何必假手他人,万一那些商人被逮住了,不是一下就咬出你来了。”
陆骥笑着让方采蘩放心,说这事儿怎么都不会查到自己头上。那揍姓梅的几个商人,都是在买卖上吃过姓梅的以及另外几个纨绔底下那些人的大亏的,本就恨他们不过一直不敢动手而已。内中一个商人恰好是在西北就和陆骥认识的,陆骥假装与人家巧遇,然后一道喝酒。闲谈之中说了几桩京都官宦子弟因为强买强卖挨了打,最终因为京兆府没抓到人不了了之的事。
西北那边民风剽悍,那几个人之前吃了亏却忍气吞声,不过是忌惮梅三这些人纨绔的身份,忌惮京兆府而已。如今陆骥告诉他那些纨绔并不是打不得,他们自然就动手了。
方采蘩听完忍不住嗔道:“你这个狡猾分子,还懂得运用借刀杀人这一招了。可既然你做得这么谨慎,为什么老万会猜到是你做的?”
陆骥道:“肯定是那商人与我喝酒之后又和老万碰了面,他们两个交情好着呢。老万那个老狐狸,知道那人与姓梅的几个纨绔的恩怨,姓梅的被打,而我又和那人说了哪些话,能不那样猜测嘛。”
方采蘩想了想老万那张精明的胖脸,不得不承认陆骥说得有道理。陆骥又笑着说其实自己本想亲自动手教训那混账东西一顿的,不过这阵子通过对姓梅的观察,发现他跟其他几个纨绔在一起没少作恶。子不教父之过,儿子是这样的货色,他家老子八成也不是好东西。这样的东西也配在太子身边?
所以陆骥就撺掇了那几个商人去打他和那几个纨绔,然后散播流言,打算将事情闹大,以期引起太子或者英王爷的注意,然后将姓梅的老子从太子身边赶走。
事情果真如陆骥希望的那样,几个商人及时跑了,官府没抓住,而坊间开始流传梅三等人仗着家中势力,敲诈勒索外地客商才被人给打了。然后这几个人之前做的一些欺压百姓欺行霸市的恶行也被翻了出来,人们鄙弃这些人之余,批判的矛头还指向其老子。
太子身居宫中没听到这些传言,英王身边的师爷却很容易就听到了,还将这事说给了英王听。英王被皇上召到御书房讨论政事的时候,正巧太子也在,英王就将这事说了出来,说民愤很大影响极坏。
皇上听了很生气,立马将京兆府尹叫来,责令他查明事情是否属实,若果真如此,不光要严惩几个恶少,还要追究其老子养子不教之责。
京兆府查明,坊间流传的那些事十之□□都是真的,于是几个纨绔被收监。因为直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