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新型的40-1型降落伞下,格尔哈特少尉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座机坠落在一个巨大的水塘边,巨大的撞击力折断了机头,很奇怪的是当即并没有发生爆炸。“或许是燃油剩余不多的关系。”格尔哈特当时这样想到。
随后他就开始考虑,寻找一片看上去安全的空场落地。格尔哈特先对着驾驶着战斗机绕着他转圈的战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随即拉住了肩带旁的操纵索,操控着降落伞下降的方向。
“这里的地形真的太可怕,简直就是飞行员的噩梦。”格尔哈特仔细查看着脚下的地形,却发现地面上密布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山丘,抬眼望去这里整片区域都是这样低矮的丘陵。从空中看下去,丘陵间分布着零星的小小村落,村落外的山坡和空地上布满了小块小块的田地,这里的农田利用率几乎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
格尔哈特的战斗机就是掉落在一个水塘旁的农地里,他看到不少人影从附近的村落里跑出来,向着他的座机方向围拢过去。接着他就看到了距离此地稍远的地方,一架f去飞行员似乎打算迫降。因为距离有些远,格尔哈特看不清飞机的编号,他那一刻的脑海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窃喜,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伴了,总算不是孤单一人。
不过稍后他就开始担心起来,这地方可以说是地无三尺平,至少在他目视的范围内,只发现很稀少的几片平地,而且基本都被田埂分割成了碎片,这点面积根本就不够迫降战斗机。
不过那架飞机的飞行员似乎运气不错,好像找到了一块足够大小的平地,格尔哈特看着那架飞机绕着迫降点缓缓的转了一圈,随后改平机身开始向下滑行。这时候格尔哈特从对方的飞行状态里看出来,战斗机已经失去了动力。空军少尉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暗自祈祷战友能够安全落地。
结果让格尔哈特很高兴,飞机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不知道是大队里哪个好运气的家伙。他和上帝一定有着很好的交情。
但是随即格尔哈特就沮丧的发现,因为只顾着看战友迫降,自己却已经被山间的大风吹离了原本寻找到的降落地,现在他的降落伞正飘飘荡荡的向着一侧的山岭滑去。
“哦不、不、不。别这样对我,上帝。”格尔哈特少尉用力的拉拽着降落伞的操控索。想要调转方向,但是此刻想要补救已经太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向着山上的一大片葱郁的树冠扑去。
不知道折断了多少根枝条,德国空军少尔哈特穿过茂密的树丛,重重的掉落在了山坡上,总算降落伞绳缠在了树枝间,加上几丛低矮灌木的阻挡,格尔哈特才没有一路滚到坡底。
“真是见鬼。”格尔哈特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他从灌木丛里爬起身,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总算除了肩膀稍许有些疼痛。其他的地方部位都很正常,这种情况下没有受伤,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格尔哈特用力拍打胸口的快解锁扣,解脱了伞包的束带。他蹲下身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员出没的迹象。格尔哈特摘下飞行帽,抖落掉上面的残肢碎叶,然后脱下皮制飞行手套,把它和飞行帽放在了一边。紧接着空军少尉解下捆扎在马裤上的飞行腿包,从里面抽出地图,随即从飞行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指南针。确定了一下自己所处山坡的走向。
不过此时他还无法确定自己的确切位置,于是决定先想办法走下山去,格尔哈特记得在降落之前看到附近有几个村落,觉得应该可以从村民那里获得一些帮助。空军少尉从伞包上解下救生包。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装备,发现一切无误之后就把这个帆布包挂在了后腰的皮带上。
重新带上飞行帽与手套,格尔哈特小心翼翼的扶着山坡上的树木,开始向着山坡下走去。幸运的是,少尉掉落的山坡并不是很陡峭,林木也不是特别茂密。很快他就遇到了一条当地居民开出的小路,沿着那条曲折的山道,总算是让他安全的到达了山底。走出阴暗的树林,沐浴在阳光之下,格尔哈特少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一股草木泥土特有的芬芳,让他想起了远在德国的故乡。
拿着指南针再次辩别了一下方向之后,格尔哈特准备向着西面走,山坡下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沿着这条路应该可以遇到村庄。空军少尉稍许整理了一下军容,他觉得有必要在遭遇到的第一个中国人面前维持住德国空军军官的形象。
格尔哈特今天只有二十二岁,是个英俊的日耳曼军官,一米七六的身高虽然在德国人中间不怎么起眼,但是肩宽腰细身材匀称,拥有运动员般的强健体魄。
此时他头戴着德国空军制式的夏季飞行帽,上面配着淡灰色安全玻璃镜片的leitz式防碎风镜,下颌带送开着,脑后延伸出的耳机线垂在了胸前。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制飞行夹克,这是他在法国自行购买的。这种收腰短夹克的款式在大队里成为了一种流行,几乎变成了大队的制式穿戴。
最早的始作俑者是尼莫少尉,他去了巴黎一趟之后,就穿着这样一件皮制夹克跑了回来,然后天天穿着在人前来回炫耀,搞到最后大队里每个人都买了一件,就连史博茹少校也特意去商店采购了一件定制版。
带有暗扣可以合拢的大翻领,肩部的皮绊上佩戴着军衔,加上右侧胸口德国空军的银制飞鹰徽章,一眼望去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