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希尔非常配合,他和伦道夫现在也算是熟人了,早在驿站的时候,他就旁敲侧击的获知了对方身份。在王族帐幕中长大的法希尔,见多了这种位高权重的宠臣,通常这类人心眼都比较小,所以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妙。
如果伦道夫知道这位王子怎么看待他的话,说不定要大喊冤枉。什么叫位高权重的宠臣了,这是元首对咱的信任,再说咱心眼一点都不小好吧,不信你看穆勒在今年七月三号下午,偷吃了自己午饭时省下来,准备留到晚上时再吃的新鲜樱桃,你去问问穆勒咱追究过没有,早已经大方的全部忘记掉了。(徐峻:(﹁﹁)~伦道夫:元首您要相信我啊..(っ*?Д`)っ)
法希尔跟着伦道夫来到了楼上,楼梯口站着两名武装卫兵,见到党卫队中校一行立即举枪行礼。王子还记得这幢建筑的结构,二楼中部有一间大房间,那是阿迪勒宴见贵宾的会客厅。
又是两名武装警卫,持枪守卫在客厅门口,显然那位想要见他的大人物,就在这道房门的后头。伦道夫在门前站定,两名卫兵为他推开了大门。
“法希尔王子已经带到,我的元首。”党卫队中校大步跨进房门,靴跟一撞举臂行礼。
两名党卫队士兵在后面推了法希尔一把,阿拉伯王子连忙快步走进了房门。
进门之后,法希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毯中间的那堆珠宝,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时常出入伊本沙特的王宫,虽说不上见闻如何广博,却也从未见过眼前的这般景色。
“把王子带过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说到,法希尔听得出那是德语,可惜他现在对这种语言依旧是一窍不通。
“是,我的元首。”伦道夫大声回答到,随即走到呆站在门口的王子身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臂膀。
“到那边去。”伦道夫冲着房间的一侧摆了摆头。
法希尔急忙顺着伦道夫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到房间西侧的一张圆桌边,站着一名穿着笔挺制服的德国将领。
阿拉伯王子可分辨不出德军制服里将军和元帅的区别,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位年轻将领所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跟他以前所见过的官员完全不一样,他依稀记得在沙特国王的身上,似乎曾经感受过这种充满了压迫感的气场。
“法希尔.本.阿卜杜勒向您致敬,尊敬的将军,愿真神赐福与您。”法希尔被带到年轻将军的面前,恭敬的单手抚胸弯腰向对方行礼。
“也愿真神赐福与你,王子殿下。”耳边传来一句纯正的阿拉伯语,法希尔惊讶的抬起头来,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眼。
如果他的耳朵刚才没听错的话,回答自己的应该就是面前这位将军。
“不用紧张,法希尔王子,我会说一点阿拉伯语。”帝国元首一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自然的垂放在腰间,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在法希尔眼中如同阳光一般的璀璨。
“您的阿拉伯语非常好,尊敬的将军阁下。”法希尔再次恭敬的欠身致意。
王子曾经请过一位英国教师,专门教授他英语和贵族社交礼仪,英语他学得不怎么样,但是礼仪方面自认无可挑剔。
“阁下,请问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我觉得您看起来很面熟。”法希尔一脸谦卑的询问到,他发誓一定在哪里看到过这张面孔。可惜英俊有余稍许缺少些男子气概,阿拉伯王子寻思着,如果留起一把胡子就堪称完美了。
“法希尔殿下,我可以保证我们以前从未见过面,而且我不是将军,我是陆军元帅,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兼职,你可能在别人那里听说过我,我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徐峻笑着指了指肩膀上的元帅肩章,指出了对方常识性的差错。
“等...等一下...”法希尔真的被徐峻的回答给吓到了。
王子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期待,但是立即就被他自己给推翻了,德国元首特意从遥远的欧洲来到阿拉伯半岛,只是为了与一个被俘的落魄王子见面,那只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
但是那位幻想中的德国元首,如今却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法希尔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冲动,那就是跪下身来面向麦加,真诚的赞美至大的真神,这一切一定是真神的旨意,祂一定是认可了自己对信仰的虔诚。
总算这位王子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有在徐峻面前做出失礼的举动,否则一旦让元首误以为面前是个宗教极端分子,接下来的故事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原来您就是德国元首,我实在想不到您会来到这里,啊...愿真神保佑您,尊敬的元首阁下。”法希尔抚胸弯腰,郑重的再次行礼。
“也愿真神保佑你,法希尔殿下,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请坐下说话。”徐峻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地毯说到。
当时的阿拉伯人喜欢席地而坐,他们的帐篷里很少有桌椅板凳之类的家具,大都只是简单的一张地毯加上一堆靠垫和坐垫。这方面阿拉伯富人和穷人之间没多少差别,无非是使用的材质不同罢了,有钱人可以用丝绸和天鹅绒,穷人就只有亚麻布和羊毛毡。
这位阿迪勒政务官看起来是个难得的风雅人物,客厅里既有阿拉伯风格的地毯坐垫,也有西方式样的高背椅和圆桌,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文化在这间装饰奢华的房间里,竟然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察觉不到有任何一点突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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