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碰上他?”凌宛芝问。
“想想我是做什么职业的。”
“他居然要结婚了?新娘子长得怎么样?”
喂,我的好闺蜜,这个是重点吗?
沈微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说:“放心,你比她漂亮一点点。”
“才一点点啊,算了,这样也好!”凌宛芝骄傲地甩甩头发。
说起来,凌宛芝和何博远那段感情算是一段孽缘,非常狗血的故事。
两人是不同的大学,机缘巧合就认识了。那时候,凌宛芝还是个五讲四好的明媚少女,不炫富,低调内敛地做个普通大学生。跟着她吃遍麻辣烫、沙县小吃、兰州拉面、桂林米粉,衣服从淘宝上购买。
何博远是本地人,在这座大城市里,拥有本地户口会觉得高人一等。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上面有三个姐姐,从小很受宠。何家人看凌宛芝穿着普通,就以为她是外地的,是个凤凰女,心底隐隐看不起她。他们觉得日后毕业了,她一个外地人留下来不容易,想找个好工作还需要他们帮忙呢。
凌宛芝有时会去何家玩,但经常被他们家的人吩咐做家务,那时候她和何博远热恋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心甘情愿沦为灰姑娘,笨笨拙拙地完成家务,却被嫌弃。
凌宛芝向何博远诉苦,背地里何博远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安慰她,但在家人面前却不为她说一句话。她渐渐不太喜欢去他家了。
后来她无意中听到他家人说她坏话,觉得她好吃懒做,现在都不过来帮忙做事了。还打算叫何博远甩了她,按他们家里人的心意另选女友。
她就怒了,她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当保姆的。她在家都没有做过家务呢。
她就跳出来辩了几句,却被他家人说没家教,不尊长辈,山沟沟出来的就是这幅穷酸模样,配不起他们家何博远。
何博远一向听父母姐姐的话,静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反驳,没有护着她。
呵,小康家庭也敢在她面前飞扬跋扈,耀武扬威。
呸,谁稀罕你们!
于是,她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就开到何家门口,凌宛芝在司机的服侍下上了车,在何家人的目瞪口呆下扬长而去。
何家人气得心都碎了,本以为只是个凤凰女,其实人家是梧桐树上的金凤凰,他们想攀都攀不起。
何博远在家人的催促下过来挽回,但凌宛芝甩都不甩他,彻底断了联系。他再来纠缠的时候,被凌家哥哥们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凌宛芝提前修好学分,毕业逍遥去了。
“我的联系方式不要给他啊,说起他就想起我那段年少无知的岁月,人生一大败笔。”凌宛芝羞愧掩面。
“当我傻啊,怎么会将你推入火坑。那种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千万不能粘上。”沈微八卦心起,凑过去,又问,“你心里真的一点波澜也没有?”
凌宛芝用看白痴儿的目光看沈微,说:“能有什么波澜,我又不是很喜欢他,当年那点感情早就随风而去了,我现在只是可怜那位新娘子。”
好吧,她白操心了。
这个姑娘强悍无比,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
沈微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菜。
吃饱喝足后,沈微决定把她和廉辛然领证的事情如实告诉凌宛芝。
“亲爱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先放下筷子,挪开杯子。”
凌宛芝的眉头皱起来,问:“什么事?”
沈微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大声说:“我和廉辛然结婚了!”
忐忑不安地等了五秒,耳边传来凌宛芝的咆哮,“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昨天领的证,不过本子被廉辛然拿去了,没法给你看。”沈微对了对手指。
凌宛芝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单手扣着沈微的脖子,拿了个叉子抵在她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别冲动,来,放下叉子。”
于是,从廉辛然求婚到最后领证,从沈家压迫到外婆生病,沈微将全部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
“原来你们勾搭这么久了,我居然毫不知情,嘤嘤嘤嘤。”凌宛芝使劲地摇着沈微的肩膀。
“别摇了,我头晕!”
“快让你家老公请我这个小姨子吃饭!!”
老公什么的,太让人羞涩了!
“他出差了。”
“来,我们去狂欢,今晚不醉不归,庆祝你成为人qi!趁着你家那位出差,你就好好珍惜最后的自由吧!”凌宛芝兴奋地说。
“……”
沈微无言以对。
两人去了圈内小伙伴厉公子新开的酒吧,名叫“霁”。
酒吧的门面很简单,厚重的木门上缠满霓虹灯,穿过长长的走廊才能走进酒吧的内部。里面设备一流,设计考究的高柜台,不同品牌的酒琳琅满目,散发醉人的光泽。笙歌不断,光影迷离,灯红酒绿,散发着纸醉金迷的奢靡气氛。
沈微和凌宛芝刚在吧台坐下,厉公子就迎了上来,“呦,两位美女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
“就你会贫嘴。”凌宛芝笑骂道。
沈微打量着眼前的厉公子。他穿着骚包的粉红色修身衬衫,领口开到第二颗纽扣,露出好看的锁骨。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左耳带着精致的钻石耳钉,嘴角噙着坏坏的笑,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厉公子,真名是厉功梓,小时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