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在老码头这边待了两年,但除了东湾,他基本没太到处逛过,也就附近还熟点儿,再远他就不认识路了。r>这边儿有一片草地,草都已经枯黄了,不过还是很厚,坐上去干燥而松软,挺适合野餐的。

大头没有野餐过,兴奋得很,林城步把篮子里的食物拿出来放到草地上时,他一直在旁边围着一圈又一圈地转着。

但让林城步有些吃惊的是,他都兴奋成这样了,居然一直没有出声。

“可以啊,这小钱串子,”林城步拍拍他脑袋,“为了十块钱真能憋得住啊……”

“想说话么?”元午看着他。

大头用手按住嘴,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元午拿出钱,放到了他口袋里:“行了,想说话说吧。”

“真开心啊!”大头松开手,很大声地说。

“等你长大了,也可以跟朋友去野餐,”林城步说,“来看看,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嗯,”大头坐到了他俩旁边,拿起了一个馅饼,“小午叔叔,十块钱我怎么用啊?”

“一天一块。”元午说。

“哦……”大头点了点头,咬了一口馅饼之后顿了顿,突然喊了一声,“哇!”

“怎么了?”林城步吓了一跳,赶紧瞪着他。

“真好吃啊!”大头举了举手里的馅饼,“比我妈妈做的好吃多了。”

“吓我一跳,”林城步笑了笑,“那馅饼都给你吃了。”

“我还没吃呢。”元午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说了一句。

“这个给你,”大头马上把手里咬了一口的馅饼递到了他嘴边,“我只咬了一口的。”

元午转脸看了看他:“大头。”

“嗯?”大头很认真地也看着他,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迅速转身重新拿了一个递给元午,“你吃没咬过的吧。”

“乖。”元午接过馅饼。

虽然有一个灯泡在,而且这个灯泡话还挺多,不光话多,还来回跑,一会儿挖草根儿一会儿挖个坑种草根儿地折腾。

但是林城步还是觉得心情不错。

老码头的水清,在深秋季节来往的船少了的时候尤其清,蓝天白云映在水里,盯着看久了有一种自己脑袋冲下的错觉,很爽。

这样安静的环境,他基本可以忽略大头的存在。

余光里能看到躺在一边的元午,还能听到他拆袋子吃零食的声音,心里静得很。

这样的时光挺难得的,林城步觉得自己要好好享受,接下去他就得上班,元午也得回18号了,再接下去天儿就该冷得没法到郊外待着了,而过完这个冬天,开春的时候,元午会不会再跟他出来……他还真拿不太准。

他转过头看了看元午。

元午正摊了个大字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他伸手过去在元午手心里轻轻抠了抠。

元午很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指,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瞅了瞅他:“我以为大头呢。”

“不是我。”大头在一边拿着根树枝刨一块半截儿埋在土里的石头。

“你回18号以后,”林城步说,“我要是还是每次都去看你,你会别扭吗?”

“不会,”元午说,“我为什么要别扭,想到你那八千多张照片么?”

林城步笑了起来:“差不多吧,我的小秘密都被你知道了。”

“不别扭。”元午说。

“那……”林城步想了想,“你表演的时候,会看到我吗?以前一晚上你基本上看不了我一眼。”

“你就是个跟着别人一块儿起哄的观众,”元午说,“看不到你也正常,我一般就能看到我认识的人,服务员啊,承宇啊……”

“我靠你是想说你以前不认识我么!”林城步提高了声音。

“认识你,不过,”元午转头看了看他,“还真是把你归在不认识那拨里的。”

“我有意见。”林城步瞪着他。

“以后有空我就找找,看能不能看到你。”元午闭上眼睛。

“我会招手的,”林城步说,“我还会尖叫。”

招手和尖叫。

林城步站在酒吧门口的时候就觉得大概他只有tuō_guāng了站到桌子上,元午才有可能看到他。

今天是元午回归18号的日子。

酒吧的广告打出去也就三天时间,门口没有洗剪吹易拉宝,也没有贴什么大海报,没有元午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别的提示。

只是用暗蓝色的光在黑色的墙上打出了他挑出来的元午的那张照片,照片已经处理成了一个简单的剪影,看上去略带粗糙又透着跟元午很贴合的酷。

林城步站在18号对面的街边,莫名其妙地有些激动。

以前对元午那种痴迷的狂热感觉又回到了他身体里。

他果然还是一个,称职的迷弟。

林城步过了街,走进了18号的门,虽然还没到时间,但大厅里音乐已经有些沸腾。

虽然江承宇总说元午不来了之后他生意很受影响,但实际上18号的生意一直还挺不错的,在这条街上,是年轻人的首选。

而今天的人,估计有平时的两倍还不止,九点刚过,酒吧里已经几乎没有空桌了。

吧台前坐满了人,离吧台近一些的桌也全都坐满了,林城步用脚趾头都能判断得出来,这些,都是他的同类,元午的迷弟迷妹们。

他啧了一声,穿过大厅,顺着走廊走到了江承宇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开着,江承宇正背对着门接电话。

林城步停下,站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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