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琪由于脑震荡,如今正在康复期,所以哪怕是警察,谈话时间亦维持在十分钟之内。沈傲珺直接开门见山:“在潮人夜店工作的舒晓然你认识吗?她和男朋友李畅一起,与张展超合租,他们之前的关系怎么样?”
躺在病床上的周玉琪眼神空洞。也不知是病痛的缘故,亦或是家人的态度更伤她的心。
反正沈傲珺和高天心进来。她几乎没有反应,直到沈傲珺问了第二遍,瞳孔中才微微凝聚了些光彩,思索片刻,沙哑着声音道:“不了解,我和我爱人去张展超家作客时,见过他的室友一面!”
沈傲珺嗯了一声,再问了几句。见周玉琪完全不在状态,也就作罢了,谁知高天心根本环视四周,望着摆在窗台边的花儿,指了指道:“那是谁送的?”
探望病人送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周玉琪的情况特殊,涉及重大刑事案件,除了警察和直系亲属外,一般人是不准探视的。
而她家人的态度方才也一目了然,想来是不会有心情摆弄花卉的。所以这盆花无论是从颜色淡雅,价格档次,亦或是打理程度。都有些违和。
顺着高天行的手指,周玉琪微微侧过脑袋,看了过去,眼中居然也露出一丝疑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些天很多时间都在昏睡,或许是哪位亲戚吧!”
高天心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刚刚出门,正巧又遇上周玉琪的妹妹周玉珍。周玉珍问明来意后,满脸都是歉意:“这件事。唉……妈妈很喜欢姐夫的,谁知道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心中实在不好受……让你们见笑了!”
气质温婉,小鸟依人,又有种饱读诗书的儒雅,周玉珍倒是一副周氏家教培养出来的模板,就不知道有没有……呃……艳阳高照的照片?
沈傲珺安慰了几句,高天心却道:“你相信秦元是凶手吗?”
周玉珍微微垂下脑袋,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涩声道:“姐夫人很好,对姐姐也好,他们就快结婚了……”
高天心又问:“如果有证明秦元无辜的办法,你愿意配合吗?”
周玉珍这次毫不迟疑地连连点头:“那当然,如果人不是姐夫杀的,他就太惨了,只要我能帮得上,都愿意!”
高天心异常诚恳地道:“那谢谢你了!”
“你刚才的话多余了唉,他们一家对于秦元都蛮好的,可惜造化弄人啊!”
结束了与周玉珍简短的对话后,沈傲珺与高天心一边聊着周玉琪一家,一边走向电梯,盯着徐徐上升的号码,思维开始发散了:“你说那花不会是真凶送的吧?”
“怎么可能呢,你真以为像电影里面凶手每每回到案发地点缅怀自己的战绩,真正的情况是对其避之不及,潜意识里面就会避让开那个区域呢!”
高天心笑笑:“走,第二站——张展超家!”
沈傲珺开车,高天心优哉游哉地逗鸟,两人很快来到张展超的住处。
这里的环境很差,小区连门房都没有,据说是居民不愿意交物业管理费所致,可想而知内部的鱼龙混杂。
在此之前,沈傲珺其实就对和张展超合租一套房子中的舒晓然产生怀疑,之前也询问了周玉琪,因为那天晚上发现张展超尸体的正是她!
看过侦探小说都知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熟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是凶手,两人同租一屋,又有足够发生仇怨的机会,不过是与否,终究要当面试探一番。
四人在破旧的沙发上开始了对话,基本上是一问一答,沈傲珺问,高天心观察,时不时地插了一句。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离开,找了间咖啡厅,沈傲珺疑色顿显:“他们在说谎,尤其在提到和张展超的相处时,相当局促不安,眼珠乱转。”
高天心调着咖啡,轻声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以张展超的脾性,若和他们之间一点矛盾都没有,那才叫怪事,就要看矛盾是不是大到要生死相见的地步,切莫疑人偷斧。”
“疑人偷斧啊,我是有点了。”沈傲珺托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着,突然转移话题,“喂。我说高大侦探,你为什么要管这个案子,私家侦探管刑事案件在这行是很犯忌讳的哦。你和秦元关系真的那么好?”
高天心很淡定地反问:“如果说我的目标其实是你呢?”
沈傲珺落落大方得很,抿嘴一笑:“那你可要做好吃苦头的准备了!”
高天心不置可否。取出笔记本,将刚刚做的笔记递了过去,沈傲珺接过一看,发现那一页上就记着两句话——
张展超是个光棍,舒晓然和李畅每次一*做的事情,张展超就发出各种怪声,故意干扰,见面时还冷嘲热讽。
张展超死前的一两个月性情有所改变。脾气收敛了许多,对李舒的做/爱声也置若罔闻!”
沈傲珺看了脸上终于浮起红晕,恶狠狠地瞪着高天心,虎牙直磨。
不过高天心平静泰然,站起身来,主动驱散了尴尬的气氛:“去下一个地方!”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再次来到了秦元所住的小区。
这里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门房只有三四个门卫,轮流换班,上班期间甩甩膀子。收拿个信件、牛奶、报纸的,很不正规,至于监控摄像头什么的。更别指望。
现在又是寒冬季节,路上行人大部分都带着帽子、毛巾,除非特别熟悉的人,否则不可能留下明确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