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我也没发觉,只是暗自神伤,果然过了好几天,白狼没出现,我的腿在鬼谷子的照顾下已经好了很多,每天能走四步,酸痛也消了,但是鬼谷子不让我走多。
“小姐,你要是不听话,那些新接好的骨头会断掉的。”每次我偷着想下床走走时,他就会忽然出现这样说。
“可是,躺在床上好闷。”我看着那白色的纱幔,躺在这大床上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得我都快不记得那黑色的长廊,昏暗的走道是啥模样了,我甚至开始怀念那种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鬼怪的那种感觉了。
“小小,小小。”这时候缥缈忽然急吼吼的跑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的看她:“发生什么事儿了,缥缈姐姐,你别急,慢慢说。”
“那个,爷……爷,它居然要和妖王的女儿联姻。”缥缈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的用力。
“联姻?”我一时间只觉得大脑一片轰然,然后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呆呆的看着缥缈。
“对,联姻,我偷听到的。”缥缈喘息着说。
我一下子就要跳下床,却被鬼谷子按住:“今日已然走了四步,你不能再下床了。”
“不行,我要去见白狼,我要去见它。”我胡乱的说着,拼命挣扎着要下地,鬼谷子冷淡的说:“你去见它,能说什么?”
“阻止它啊。”我毫不犹豫的说。
“凭什么?你算什么身份,凭什么阻止它?”鬼谷子的声音大了点,我一顿,脑子似乎清醒了些,是啊,我凭什么阻止它,它要娶谁和我有关系吗?我不过是伺候它的一个小丫头罢了,而且自己还是有相公的,想到这里,身子不由的软了下去。
“小小,你就这样无动于衷了?”缥缈焦急的看着我失神的脸问。
“我能怎样?你和它如斯亲密也阻止不了,我只是一个有夫之妇,一个低贱的人类,我能怎样?”我自嘲的笑了笑反问她。
缥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没说话,站到一边去了,鬼谷子捋了捋胡须说:“你倒是挺理智的,这样也好,免得去了又说错什么,到时候真是被厌恶了呢。”
我抱着膝盖,脑子里乱哄哄的:“对不起,我想休息休息,你们能不能出去?”
缥缈一言不发,看了我一眼,走出去了,鬼谷子则叹了口气说:“心结难疏,你这病怕是又要些日子才能好了。”
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很难受,非常非常的难受,我真的对一匹狼动了感情了吗?那么当初对相公那种又是什么?好像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哪一种才是喜欢?或者两种都是?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思绪万千,里也理不清,但是它要娶别人了,我的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也不知道那样坐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好像有人来了。
“她睡下了么?”那声音,我心一颤,是白狼的吗?还是我希望是白狼的所以产生了幻觉?
“好半天没动静儿了,应该是睡下了。”鬼谷子?原来他一直没离开,就在我门外。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然后再没有声响,就在我以为真的只是幻觉时,门忽然打开了,白狼那巨大的白色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即便是在漆黑如墨的夜里,也显得十分晃眼,它压低了声音又问:“她知道了?”
“知道了。”鬼谷子一直站在它身后。
“你下去。”白狼冷冷的吩咐着,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觉得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去了,一动也不敢动。
“你没睡?”白狼走到面前,略微有些诧异的说。
“白狼。”我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它紫色的眸子,我觉得自己从未这样软弱过,一直以来我都是坚强的,无论面对什么,此刻我却坚强不起来了。
“时辰不早了,你为何不睡?”它站在床前,头顶几乎已经超过床梁了,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白狼,你还在生气吗?”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
“生何气?”它似乎有些不明白。
“那****说错话了,你不是很生气吗?”我低下头有些不安的问。
“别胡思乱想了,我并未生气。”它叹了口气,坐到地上,与我几乎平视,我期期艾艾的说:“我给你挠背,好吗?”
它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把背留给了我,我就用力的给它挠:“为何半夜来看我?”
“就想看看你的伤到底是不是真的好,那大夫是不是真的有用。”
“那白日来看就好,为何非得深更半夜的。”
它沉默了一会儿说:“最近,我比较忙,之后会更忙,没空来探视你了。”
我的手一顿,抿着唇想了半天才说:“你真的要和妖王联姻?你在忙婚事?”
它抬起头看着暗沉的黑暗说:“这事儿早在三百年前就订下了,如今妖王之女已经成年,自然是要娶的。”
这几个字从它口中说出来,我的心痛得更剧烈了,我咬着唇,用力得几乎又要咬出血来了。
“非要娶吗?”忍了半天,没忍住,我低低的问。
“恩,非娶不可。”它说着忽然转过身来:“小小,我想应该让大少爷回到你身边来比较好。”
“哦。”我低下头,一点喜悦都没有:“其实,你不这样说,我也不会怎样的,我自己有自知之明。”说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