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我也抬起头来看向天际,果然那一片血红在慢慢被黑暗吞噬,这时候死人相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有些讶然,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最后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万分的复杂,却让我的心不觉失速的抖了一下,我正要张嘴说点什么,他却已经又失去了生气,整个人僵硬了下来,不知为何这一个变化居然让我心里发酸,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动作,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睛失了光彩缓缓合上,就好像看着他死了一般。
“相公,你别死。”我忍不住冲过去揪着他的衣襟哽咽着说。
“他本就是个死人,你这个模样是在做戏么?”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又出现了,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过于醒目了,此刻他背着手,闲适的站在那里看着我。
“你……一切都是你操作的吗?血日也好,复活也好,死亡也好。”我定定的看着他,妄图从他淡然的眸光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来,然而那就好像一望无际的深渊,根本见不到底。
“这次的血日好似过于的短暂了些。”他却充耳不闻,只是微微的抬首望向黑暗的深处喃喃着。
刚才相公好像也说了这句话,血日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开始对这些隐秘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妄图看破什么?”那面具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满是嘲讽:“人总是先看到自己的安危,自扫门前雪,又怎么会去理会他人的瓦上霜呢?”说着他举起铃铛摇了一下,相公就乖乖的跟着他回了房,不知为何这一刻我是有些恨他的,恨他把相公当作一个玩物一般的操控着。
“呜。”一身低低的呜咽让我想起被我抱出来的白灵,好在她不重,我低头见她已经有些清醒了,眨着眼睛看我。
“你觉得怎么样了?”她浑身都是伤,那些瓦片砂砾多多少少都会剐蹭到她的身上,我怜惜的抚摸着那些血口子。
“姐姐,你怎么也受伤了?”她一把扯住我的手,刚才救她的时候被割破了一点,现在有些流血,但是身体里越来越痛苦的感觉,快窒息的感觉,却让我不知所措,我一下子软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肯定是刚才我冲过去阻止相公时,那一股冲击力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受损了。
“姐姐!”白灵惊呼一声,抱起我,我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御医来过了么?”迷迷糊糊中很多人在身边走过,很多人在说话,隐约能听到几句。
“此女,五脏六腑俱损,已经无力回天了。”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救不了她,你们都得陪葬。”如此霸气的话出自谁口?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身子好似被千万匹马踩过一般痛,痛得好像死去再不受这罪。
“痛。”我无意识的呻吟,身边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更嘈杂了。
“她如斯痛苦,你们居然束手无策?”这又是谁在说话?
“王,老臣实在无能为力了,臣死不足惜,只求您收下留情,饶过臣刚刚满月的孙子。”
“救不了她,本王煮了你孙子喂你吃。”
好残暴的君王,是谁?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这时候耳边响起白灵的声音:“二少爷,姐姐好像眼皮动了下。”
“那是你的错觉,她五脏六腑都被大哥伤到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醒。”
“那怎么办?姐姐会不会死?”
“切,你不信我?”
“不敢,不敢,我信二少爷,二少爷说姐姐不会死就不会死。”
“那不就得了,我也舍不得她死,多好玩儿的女娃啊,就那一身细皮嫩肉,不尝过我是不会甘休的。”
“呃,她可是大少爷的妻子。”
“棋子还差不多,大哥那种薄情寡性的人,怎么会在乎一个女人呢?多半也是要给我们兄弟分享的。”
“二哥,你又在胡言了,你不怕有一日大哥真的不念兄弟情义灭了你么?”
“老三,你别危言耸听了,如果一个女人能换得我的忠心,大哥会怎么选择?”
“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
“因为我是哥哥,你是弟弟,长幼有序,只有你听我的话没有我听你的。”
“这天山续命丸是大哥给她吃的,这样你还不懂吗?”说着,我就感觉嘴被人捏开了,一颗东西塞了进来,顿时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一下子滑到体内,那种痛慢慢的就消散了。
“天山续命丸?不可能的,你骗我。”
“是真是假,刚才那一眼你根本就已经知道了,离她远点,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反目。”
“哈居然真的给她吃了天山续命丸,既然如此,这女人我还非要不可了,无论我抢他什么他都无动于衷,让我实在心塞,这一次我倒看看他还能绷得住多久。”
“二哥……”
接着两个人的脚步就渐渐远去了,我有些混乱起来,那个一地肃杀,残暴威胁御医的君王呢?怎么又变成两兄弟的争吵了?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梦?
可是我也没有力气继续想了,药吃下去感觉很舒服,我终于能真正的睡着了,不用受煎熬,等我醒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好像上一次喝了那碗药后的感觉,但又比那个好像更好一些。
我试着坐起来,浑身轻松,下床站起来,也是神清气爽,微微一跳,居然三尺高,吓了我一跳,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