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至少我在他身边。”我的气焰小了很多,他说的没错,相公复活时他的眼中是杀戮,是仇恨,没有我。
“在他身边的女人岂止是你呢?除了水蓝晶,魔族女子都以侍奉他为荣,妖界女子也在恋慕着他,你有何优势与之争夺?”
“那现在又如何?置身事外,永不相见就是好的吗?”我心苦涩,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这里是北漠,化外之地,五千年前,邪神的一个宠妃从魔都逃出来到了这里,想与旧情人厮守终身,十万八千里,他们都以为邪神永远不会找到,却不曾想,那宠妃前脚进村,不到片刻,邪神就带着他的魔军杀到,不但灭了整个村子,还杀了那个宠妃的情人,十万八千里,若是有心,不过是咫尺。”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里等相公?”他说的这个故事,怎么好像我那个幻境啊?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银发男子说完就走出了山洞。
“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我追了出去,然而他却已经没了踪影,本以为复活仪式之后,和相公恩恩爱爱再无阻拦,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山洞睡了一夜,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早晨有光从洞口照了进来,我居然都有些不适应起来,如今也唯有先下山再说,曾经,离开尉迟府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如今我却一心只想回去,真是世事难料啊。
走了半天才下了山,山下果然有一个小村子,我缓步走过去,远远看着,怎么就觉得那村子阴森森的,十分诡异呢。
走近了,才发现,那村子里的屋子全是用动物的尸骨搭成的,每一个屋子周围都围绕着怨气,那是动物的怨气,难怪整个村子好似都罩在迷雾之中一般。
我居然能直接看见怨气了?难道是开了天眼?我抬手按了一下脑门,却是见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在村子上空游荡,我的脚步顿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姑娘要进村吗?”忽然背后响起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我一回头,只见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他穿着一身道士服,但模样却隐在树荫里看不真切。
“恩,你是这个村的人?”在尉迟府养成的警惕性,让我退后了几步。
“呵,小道不过是一路人,姑娘不必害怕,劝你一句,那村子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男人懒懒的说着。
“为何?”那银发男子让我去,断然有去的道理,他忽然说起那个故事,我总觉得是在暗喻什么,所以无论如何那村子我都要进去的。
“那村子早就着魔了,他们供奉的是鬼王,小心你进去就变成祭品献祭了。”
“供奉鬼王?这村子叫什么?”难道是风水镇?可是,不是说风水镇已经迁徙到魔都附近了吗?
“这里是坪坝村,今年正好轮到他们献祭女子给鬼王做妻,你想去吗?”
“谢谢这位道长提醒,只是我有亲戚在这个村子里,不得不去。”嫁鬼王嘛,又不是没嫁过,居然来到了三个祭祀鬼王的村子之一,这应该不是巧合,那银发男子千里迢迢带我来这,也许真的别有用心也不一定。
“切,不听我的话,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来救你。”
“谢过道长。”我盈盈一福身子,转身就往村子走去。
“哈,真是个有趣的女子,本还有些怯弱,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却反倒是坚定起来了,有趣有趣。”那道士的声音隐隐散开,我却也顾不得那些了,同是在北漠,同是供奉鬼王,我甚至怀疑,这个村子就是当年的风水镇,想到这里,我的心不自觉跳得更快了,那些诡异的梦,我的身世,也许都和这里有关。
村子门口,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写着坪坝村,我刚走过那石碑,顿然觉得阴风四起,整个天都昏暗了下来,但早就身经百战的我,却并未太过惊异。
“这位姑娘是外来人?”一个穿着棉布裙的妇人抱着一个铜盆从我身边走过,不觉有些诧异的站下来问我。
“我在山里迷了路,好不容易走下山,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不知这里是何处?”
“你从阴山来的?”那妇人似乎很是吃惊,指了指背后那座山问。
“恩,是啊。”我点点头,好像那银发男子曾说过,阴山什么的。
“那山从来都是有进无出,你怎么走下来的?”妇人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我也不知,山中遇到一个银发的仙人带我到山洞住了一夜,告诉我下山的路,我就下来了。”
“银发……你居然遇到了仙人。”那妇人丢下铜盆,跪在地上向着那山叩头,我这才看见那铜盆里居然是一个婴儿,那婴儿紧闭着双眼,铜盆落地,他也没有一丝反应。
“大婶儿,这孩子是你的?怎么都没动静了?”用盆装孩子,太奇怪了。
“哦,那是地里长的,不是人,是菜。”
“菜?婴儿做菜?”我吓了一跳。
“你过去,摸摸啊,和萝卜差不多。”那妇人淡淡的说,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果然那手臂看着肉呼呼的,摸上去却是硬邦邦的,用指甲一按,倒是出水了,还脆生生的。
“看,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东西可补身子了。”
“长得如此吓人,真是罕见。”为什么地里会长出婴儿般的东西,恐怕并非只是菜,其间必然是有什么怪异在里面的。
“呵,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