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我忽然想到这个词,小时候我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醒来告诉娘亲,娘亲就说这是鬼压床,然后带着我去村口烧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以前小时都觉得很害怕,很诡异,后来慢慢长大后,就没再遇到过了,甚至我已经淡忘了,现在却又再遇到,我闭着眼睛想着挺过去就没事了,以前都是这样只要醒过来就好了。
“别妄想了,这一次你醒不了了,桀桀桀,我告诉你,有人出了重赏要取你的命,这赏我势在必得。”那声音鬼魅一般在我耳边怪笑,我感觉落在我脖颈上那个冰冷滑腻的东西开始尖锐起来,慢慢的划破了我的皮肤。
这会和以前那些鬼压床不同了,我顿时领悟到这一点,拼命想睁开眼睛,只要醒了就能离开那噩梦,甩掉那恶魔。
“就算你醒了,我依旧在。”他却得意洋洋的说。
“我的猎物,你也敢上手?”就在这一刻,忽然一阵寒风吹过,身上顿时一轻,我好像可以眯起眼来了。
“谁?谁敢来破坏老子的好事?”那沙哑的声音怒火冲天的大吼,这时候我的手指已经微微的弯曲,也就是说我快醒了。
“你还不配知道。”噗嗤一声,我感觉脸上似乎被溅了什么液体,黏黏的,还带着腥臭,但是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再有声音了,我很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一股说不出的怪味传来,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猛然睁眼,一下子做了起来,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这时候门被打开来,灼日端着烛台进来,屋子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下说:“你的脸怎么了?”
我忙用手去摸脸,只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拿下来一看,居然是血,我吓了一跳,忙跑到铜镜前一照,脸上有好几滴干了的血渍,这是昨夜被溅到的。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么?”灼日沉思了一会儿问我。
“我遇到了鬼压床,那个鬼想要我的命,后来又来了一个鬼,把另一个杀了,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我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的,但是按照昨夜那个境况应该就是这样的。
“没想到,大少爷就在隔壁,他们也这样肆无忌惮。”灼日沉声说,我抿着唇不说话了,我没有告诉他有人出了重赏要我的命,因为那些要我命的人里,他算一个。
“相公毕竟是死了,他根本保护不了我。”我叹了口气:“甚至,我还要护着他的身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擦着脸,那血渍好恶心。
“别擦了,脸皮都擦破了,我去给你打水。”灼日没好气的说。
“你啥时候那么体贴的?”或许他其实是一个面冷嘴毒,心却很好的人?
“本来就丑了,再弄成这样,我看着都寒掺。”灼日冷冷的说着走了出去,去,什么好人,他要是好人,那天下就没坏人了,我愤怒的想。
不一会儿水打进来了,我忙洗了一把脸,想把那种黏糊糊恶心的感觉洗掉,可是无论我怎么洗,那些血渍都无法擦去,我越擦越用力,脸顿时被擦红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慌了,转头去焦急的问灼日。
“洗不掉么?”他也有些吃惊,走过来也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了,抬手摸了一把我的脸,随即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长在上面一样。”
“不要啊,这样我不是毁容了?”我顿时就要落泪了,容貌对女子是很重要的,虽然我不是闭月羞花的美人,但是也算小家碧玉,清秀可人,现在脸上挂着几个大红点算怎么回事?
“啧,奇怪了,不过是点血污,洗掉不就好了,怎么会这样?”灼日也束手无策了,他想了想说:“也许大少爷能帮你,这世上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
“他什么时候醒?”我生怕拖久了就再洗不掉了。
“不知道,该醒时自然就醒了。”
“说了也白说,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向外面走去,灼日一把拉住我:“你不能去,暗影在炼制大少爷的身子,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
“那要是耽误了时辰,我再好不了了怎么办?”我欲哭无泪,这炼制身子那还得多久才能醒啊?
“这个么,去找鬼谷子试试,他毕竟是大夫,而且是你的专属大夫,不是么?”
“那你快带我去。”我好想又看到了希望。
“只是他现在和三少爷在一起,不安全。”
“什么不安全?”我明知故问,他肯定知道三少爷对我恨之入骨,为什么恨我,我完全是不知道的。
“三少爷那里不安全,我去帮你把人请来,你就别去了,呆在这个屋子里别乱动。”灼日说完就走了,我还在不死心的擦着脸。
“擦不掉的,不如用刀子割下了如何?”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手一顿,脑子似乎有些混沌起来。
“谁在那里?”我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割了,割了就漂亮了。”
脏了就要割掉,我又不是有病,我不理会那声音,继续对着镜子擦擦擦。
“没用的,擦不掉的,如果你耽误了时辰,那就回变大,越变越大,最后整个脸都是红的,血红血红的。”那声音继续说着,我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怒气,看着那血红就刺目,这时候鬼使神差的身边就忽然多了一把剪子,我抓起剪子,理智似乎还在针扎,但已经越来越弱。
“刺下去,划开你的皮肤,割掉丑陋